顧鳶心里暗暗發笑,是被他這幅樣子逗笑的。
她說:“我認識你,你也認識我,不用顯得那么拘束,旁邊坐著就行。”
“我就這樣蹲著,我喜歡蹲著。”這樣離鳶鳶才更近。
他高興居多,憂心參半了稍許,焉不拉幾的道:“鳶鳶來多久了?剛才事情我可以解釋。”
“解釋什么?”顧鳶挑眉。
“我拒絕了她,還跟她講了大道理。”他解釋道。
顧鳶只是笑,沒有說話。
“我以為那天你從醫院離開后,就再也不會見我了。”他的聲音和表情明顯比剛才更落寞。
顧鳶輕飄飄的聲音:“不是什么絕世大仇,沒這個必要。”
話落。
他明顯看起來又開心了不少。
好似,他的所有心情都隨著她的一言一行而決定。顧鳶希望這是她的錯覺。
“我來找你是有事的。”顧鳶不想在這逗留太久,她還要回一趟顧公館,八點就要啟程去港城。
一聽她有事來找他,遲聿也端正起來:“鳶鳶你說,我都聽著。”
隨著他的動作,手腕上的鈴鐺泠泠作響,以為他只是一時興起,竟然一直戴著就沒取下來過。
顧鳶思緒飄了飄,很快又歸攏,對遲聿說:“你前端日子得罪了文博,文博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你,我在穗城能護著你,但是我最近要去港城出差,為了保證你的人身安全,我給你雇了保鏢。”
這些話里,遲聿摳住的字眼,就只有那句‘我在穗城能護著你’。
此刻他的天靈蓋仿佛開了一道光,上天正在給他一道指示,非常虔誠的告訴他:遲聿你愛著的人永遠也愛你,你們是如此的般配。
遲聿滿足的雙手合十,仰頭看天說了聲:“謝謝。”
顧鳶不知道他這個動作是什么意思,忽然抬頭對著天上說了聲謝謝,看起來就莫名其妙。
她問:“你怎么了?”
“上帝掀開了我的天靈蓋。”遲聿誠實的說。
顧鳶:“……”
“我在同你說事情,你聽進去了多少?”她問他。
面色淡淡的,顯然已經沒多少耐心了。
遲聿合十的手伸過去,握住顧鳶的手:“鳶鳶你在擔心我。”
顧鳶抽回手:“說話就好好說話,任何肢體接觸的行為我不喜歡。”
她還說:“你這次跟文博結仇,歸根結底是因為我,不管出于哪一方面,我都應該保護你的人身安全,我不是沒良心的人。”
“我知道了。”他的聲音很輕。
遲聿的狀態又懨了。
像霜打的茄子。
沒精打采的。
對于遲聿來說,只需要顧鳶一句話,他的世界全是絢爛的色彩,也可以因為顧鳶一句話,他的全世界都變成黑白色。
顧鳶看著他這幅樣子,獨自暗惱。
忽然有點后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