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聿拿下手,緊緊咬著腮幫子說:“你離我遠一點。”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乎這些,要是直接倒地上你就開心了。”涂寬盡職盡責的擔心著遲聿的身體狀況。
可遲聿在意的是顧鳶會看到:“不能讓鳶鳶起疑。”
“瘋死你算了!”涂寬怒其不爭。
除了醫生的立場,他沒有其他立場。
顧鳶還沒進去酒店,當她察覺到遲聿沒有跟上來,就停下來等了一會兒。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就看到遲聿和涂醫生拉拉扯扯的在說著什么,因為口罩墨鏡擋了遲聿的臉,顧鳶看不見他那極差的臉色。
她招了一下手,示意遲聿過來。
遲聿邁出一步,明顯腳下不太穩,涂寬按住他肩膀:“我去說。”
“我能自己過去。”遲聿堅持要走過去,但是他消耗了一整天的精力,根本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走到顧鳶面前。
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顧小姐!”
涂寬大喊了聲。
扯著嗓門大聲說:“我這條土狗沒見過世面,被港城的夜景迷住了,顧小姐你先進去吧,我們在外邊欣賞一下港城的夜景。”
反正土狗的標簽已經打上了。
涂寬也不介意這個標簽一直跟著他。
顧鳶她沒有倒回去,如果遲聿有什么秘密是不想讓她知道的,她現在想探尋也沒有用。從飛機上下來,她就已經看出了遲聿狀態的不對勁。
他忍了一路,格外艱難。
“顧小姐,里面請。”旁邊是鄭勤的聲音。
穿著全白制服和白帽的門僮,拉開雕有一對門神的玻璃大門。
顧鳶跟著鄭勤的引路進入酒店。
直到顧鳶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遲聿整個人仿佛被抽中承重柱的大樓,轟然倒塌。還好涂寬眼疾手快,第一時間扶住遲聿。
稍微是有點吃力的,因為遲聿上半身的力量全部傾斜在他身上。
不知道顧鳶住的幾樓。
位置越高越貴,涂寬就往低了訂。
長長的走廊上有客人在走動。
遲聿走得慢,涂寬照顧病人也慢慢走著,沒走幾步,涂寬回頭一看,就見遲聿離他有好幾米遠了。
他倒回來:“真不需要扶你嗎?”
“不用,我還沒廢。”遲聿的聲線是清冷的,只是有些喘,平時散步的步伐對此刻的他來說,卻像在小跑那樣累。
他身體越來越廢了,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認。
涂寬盡量跟他保持一致的步伐。
其實他挺不理解的,趁著這時候問:“你為什么那么固執的不想讓顧小姐知道你生病了?怕顧小姐討厭你是個病秧子,還是僅僅只是你的自尊心作祟?”
遲聿沉默,沒有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可涂寬實在是好奇,即使遲聿不回答他也追著嘮叨:“我認為以顧小姐的為人,是不會嫌棄你的。病就分兩種,治得好的和治不好的,她可以等你把病治好。”
“不需要她等。”遲聿忽然開口,打斷了涂寬的話。
涂寬聽到遲聿的回答,聽起來有些偏激,他不是很理解:“你一邊努力的向顧小姐靠近,一邊又不允許顧小姐向你靠近,你這是什么心態,只允許你自己喜歡顧小姐,不允許顧小姐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