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聿:“你不知道就不要問。”
涂寬:“正因為我不知道才問你。”
遲聿:“……”
涂寬不是故意要懟遲聿,主要是遲聿的行為太讓他感到迷惑。
就在涂寬對遲聿的做法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時,他聽到遲聿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讓涂寬久久都不能釋懷。
因為遲聿說——
“我會死,沒人能救我。”
涂寬整個人愣了許久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彼時兩人已經走到了房門外,遲聿見涂寬沒反應,他提醒他:“拿房卡。”
涂寬這才回過神來,將房卡拿出來,刷卡,進去。
夜空下的港城,美得宛若有無數繁星隕落,半島酒店的位置絕佳,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盡覽港城的夜景。
遲聿坐在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上,一個人靜靜的欣賞著夜幕。
涂寬給遲聿倒了杯水過來,遞給他:“你已經很累了,不休息嗎?”
“想多看看這人間的繁華。”他清淺的聲音說著,接過了涂寬倒的那杯水。
抿了一口,就沒喝了。
涂寬還因為遲聿剛才那句話,心情沒能平復。倒是遲聿,除了臉色蒼白點,看起來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仿佛剛才說那句話的人不是他自己。
涂寬拉了椅子在遲聿身邊位置坐下,他腿敞開,身體往前傾,雙手交握在一起,然后抵住眉心沉默。
遲聿側目看他:“你放心,我不是在質疑涂醫生的醫術,而是我有自知之明。”
涂寬猛然抬頭,側目與遲聿對上:“我能問一件事嗎?”
“問。”
“你為什么篤定你會死?而且在很早就比任何人都先知道自己短命?”遲聿的病情已經讓涂寬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遲聿對自己病情持有的態度,讓涂寬感到費解。
他知道自己會死,也想活下來,為什么他看起來絲毫沒有求生**?
“我不是沒有求生**,而是,我真的會死,沒有人可以救我。”遲聿的話里充滿了無奈。
誰不想活著呢。
他想永遠留在這個世界。
“你這話,我認為只是你的自我放棄,你最放不下應該是顧小姐吧,為什么不為了顧小姐努力一把,也許你的身體會轉好。”涂寬勸說的道。
“不是不努力,是我會從這個世界消失。”這是遲聿的回答。
“呵呵,你是會消失,畢竟火化了就只剩下一抔灰。”涂寬沒好氣道。
遲聿卻說:“可能連灰都沒有。”
涂寬:“……”
顧鳶打來電話。
遲聿喜出望外,所有的憂郁在這一刻統統瓦解,他立馬接聽起來:“鳶鳶~~”
好浪的聲音。
涂寬無語透頂,顧小姐電話來之前要死不活,顧小姐電話來之后生龍活虎,這差別簡直……為了不妨礙遲聿說騷話,涂寬很有自覺的起身離開。
顧鳶聽到遲聿的聲音后就安心了,問他:“房間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