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聿說的這些話,是兩人認識這么久以來,最傷人也最無情的話。
連最后那句‘我是愛你的’都變得如此的廉價。
“說了這么多,這就是你瞞著不愿意告訴我的原因?”因為他的一番話,顧鳶平靜下來了,臉上沒什么波瀾。
遲聿:“算是吧。”
“什么病?”
“小病,但需要治療一段時間,可能會死,也可能不會死。”
風吹亂了顧鳶額頭的發絲,她撥了一下,輕慢的道:“這段時間纏著我,不過只是因為剛才那句廉價的,你還愛著我?”
“對。”這是他的回答。
“遲聿你真的太自私了,你一邊瞞著我生病的事情,一邊埋怨我對待感情不付出,一邊還纏著我是因為怕你病好了我就把你淡忘了,你什么都想要,可你自己卻最自私。”
顧鳶不想回憶以前,說出來委屈的是她自己。
她的一腔付出和努力,到頭來卻在他眼里成為了強勢,清高。
此刻顧鳶真是連苦笑都笑不出來。
“顧鳶。”遲聿喊她的全名,而不是那聲繾綣的鳶鳶。
顧鳶沒有應聲,整個人靜靜的。
遲聿說:“你父親因你母親自殺,你尊重你的父親,卻也打心底里瞧不起他,因為他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寧愿自殺也換不來任何同情與可憐。”
顧鳶掀了掀眼皮,“你想說什么。”
遲聿:“你說過你不會復制你母親的路,你絕對不會像她那樣無情,顧鳶你不會知道你曾經有多無情?”
“遲聿我是對不起你嗎!?”顧鳶沒忍住吼道。
他的話讓她莫名其妙。
他是在指控她嗎?
還是她做過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嗎?
可她這樣的反應在遲聿眼里卻是一聲諷笑:“顧鳶,其實你跟你母親一樣。”
“我和她不一樣!!”無疑遲聿這句話觸碰在顧鳶的逆鱗上,讓她心生反感。
她厲聲提醒遲聿:“不要拿我和她相提并論。”
“呵…”遲聿輕笑了聲。
那笑里儼然是帶著諷刺,對顧鳶來說仿佛一根無形的刺,狠狠刺在她心臟里,剔除不掉。
撇開這個令她失控的話題,她深吸了一口氣,問他:“你剛才想給我的驚喜是什么?”
遲聿說:“你把眼睛閉上。”
顧鳶真的照做的。
她閉上眼睛,等待他剛才說的驚喜。
遲聿不舍的看著眼前的人,他犯渾,他不是東西,他讓她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