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閉眼等待驚喜的時候,轉身離開了天臺,獨留顧鳶一個人在這里。
顧鳶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閉著眼睛沒有時間概念,風聲在耳邊消息,煙花還在夜幕下綻放。在這等待的時間里,顧鳶想了很多種驚喜,或者是驚嚇,卻唯獨沒有想到,遲聿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而他獨自走掉。
等待的過程真是漫長。
顧鳶睜開眼的時候,煙花已經結束了。
四周空無一人。
顧鳶站在那靜靜的站了許久——有的人,即使你掏心掏肺,也不過如此。
肩膀一暖,外套將她裹著擋住了夜里的涼風。這個季節的港城還不冷,但是顧鳶穿得這樣單薄,吹久了難免不適。
她以為是遲聿。
側目一看,竟然是陸庭樓。
他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他雙手插在褲兜里靠近站在她身邊,“怎么一個人站在這?今晚想巴結你的人不少,結果轉眼找不到你人,我也是好找了一陣,才在這找到你。”
顧鳶沒有介意他的外套,攏了攏,驅散皮膚上的寒意。
“下面太悶了,在這自在些。”顧鳶說道。
“我還不了解你,如果不是特別的人,怎么可能會放下正事溜走。”陸庭樓自認為了解顧鳶。
確實了解。
而且也說中了。
至于那個特別人……顧鳶覺得,一腔真心就當喂了狗吧。
今晚之后,她什么都不會再做了。
“剛才煙花很漂亮。”陸庭樓忽然提了這么一句。
顧鳶轉身離開:“再漂亮也只是過眼云煙。”
……
遲聿回來的時候,涂寬正拿著藥和水等他。
“回來了,把藥吃了吧。”作為遲聿的醫生,涂寬還是很盡職盡責的。
遲聿撥開擋路的涂寬:“藥可以斷了,從今天開始不用吃。”
“你又發神經?”涂寬跟在遲聿后面,將藥拿給他:“就算你覺得沒希望,那也只是你覺得。只要你還喘著氣就說明你還有救。”
“我沒救了。”遲聿走進來,疲憊的坐下。
涂寬至始至終都覺得是遲聿自己沒有求生欲,所以就會生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態,他走過來說:“煙花也放了,怎么,沒能討顧小姐歡心?”
遲聿不說話。
涂寬也坐下來:“維港的煙花可是按照順序放的,今天還不是放煙花的時間,你花費了那么多心思去準備,現在卻一副喪背兒的回來,顧小姐不領情是吧?!”
遲聿掀眼皮:“這場煙花不是我準備的。”
“什么?!”涂寬驚詫:“你聯系那邊的電話我可都聽到了,現在煙花都放完了,你跟我說不是你準備的!!”
遲聿神情漸漸落寞。
煙花是他準備的,但不是這一場,這一場是鳶鳶準備的。他和她竟然心靈相通想到一處了,都在今晚準備了煙花。
她的驚喜。
也是他的驚喜。
“我真不是東西。”遲聿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