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別說這么滿,小心牛皮吹破了!”顧鳶難得噎他一回。
遲聿順著她的話:“為了哄你開心。”
“但你的做法讓我并不開心。”顧鳶說著就板起了臉。
遲聿把額頭抵在她的手背上道歉:“對不起。”
然后順勢就抱住她,說出自己心里話:“即使再來一遍我還是會這么做,在你面前我從來就不理智。”
顧鳶沒功夫跟他煽情抹味,直接推開他,其實她沒用上太大的力氣,只要將他推開就可以了。出乎顧鳶意料外的事情是,她這一推,遲聿被推出去后背直接撞向了車門。
他身體似乎沒什么支撐力。
那道聲音,聽著就疼。
在看到他倒過去的那一瞬間,顧鳶也想過伸手的,但終究還是冷眼旁觀。
倒是前方開車的涂寬,第一時間減緩了車速,詢問遲聿:“你沒事吧?”
“沒事。”遲聿慢慢坐直了身體。
顧鳶說:“靠路邊停車。”
涂寬應道:“好的。”
遲聿:“先送你回公司,或者你改變路線要回家,也可以。”
“不必這么麻煩,我不想欠你任何人情。”顧鳶沒什么好態度同他說。
遲聿對顧鳶的冷漠視若無睹,他這次沒有再靠近:“鳶鳶,我今天是來跟你道別的。”
顧鳶看向窗外,并不搭理。
如果是前段時間,遲聿這樣同顧鳶說話,她或許還會搭理他。但是自從在半島酒店的天臺看煙花那晚之后,顧鳶對遲聿的耐心已經耗盡了。
她不想再管他死活。
剪不斷理還亂。
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她生活。
那晚他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太傷人,她最害怕的事情被遲聿親口說出來,將她的心碾碎在地上,無法原諒。
“鳶鳶……”
“別喊我。”
“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道個別。”遲聿的聲音發啞,苦澀居多。
車窗外的建筑成了迅速掠過的倒影。
顧鳶轉過頭來,對遲聿說:“我很累,累到不想再管你的破事。如果你真的死定了,沒救了,你安安靜靜找個地方就行,葬禮那天可以托人來告知我一聲,我如果不忙,會盡量趕到來送你一程,好歹我倆也是好過一場不是嗎?”
這番話傷人到極致。
連涂寬都聽不下去了。
如果他不知道遲聿的事,他會說遲聿活該。
但他已經知道了,這一刻竟然也感同身受替遲聿感到難過。遲聿也沒辦法,他確實不能說,他確實也要讓顧鳶恨他才可以。
“顧小姐……”涂寬將車緩緩停下,喊道。
“沒你說話的份。”顧鳶去拉車門,發現車門鎖住了。
她冷著臉說:“開鎖。”
涂寬聽遲聿的意思。
遲聿說:“開鎖吧。”
‘咔噠’一聲細微的聲響,車門可以打開了。
顧鳶毫不猶豫推開車門下車,前腳剛踏出去,遲聿拉住了顧鳶的手腕問:“你是不是恨我?”
顧鳶本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