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將她喚醒,顧鳶睜開眼,車窗外的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哥特式古堡莊園。這是文霏在悉尼給自己買的城堡,顧鳶已經來過兩次了,這次是和遲聿一起來。
下了車,遲聿就不走了,靜靜的矗立在原地。
顧鳶發現他沒跟著,倒回來,“不想進去?”
遲聿垂眸看她:“如果我說不想,你就可以帶我走嗎?”
顧鳶搖頭。
“你反悔好不好,我們回華國,回穗城,顧鳶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有一個女兒,還有婚禮,我還要娶你,你是我老婆了……”他迫切著急的說了很多話,聲音里帶著滿滿的哀求。
顧鳶的態度依舊:“先不著急回去。”
他臉色慢慢冷了下來,像心如死灰,又成了之前下飛機時一臉冷漠刻薄,看樣子接下來他是不準備再搭理她。
顧鳶去牽他的手,他避開,冷著一副生人勿近的嗓子說:“別碰我。”
顧鳶:“……”
收回手,顧鳶哂了聲,點頭:“行,不碰你。”
然后邁步往前走,一點也沒有要等他的意思。
這一次顧鳶之所以將遲聿拿捏住,是因為兩人之間有一個女兒,她想,如果沒有穗穗的話,遲聿不一定會這么聽她的,心甘情愿來悉尼。
他來的路上,一定做好了打算怎么游說她,甚至還準備了別的后手。
依照他的性格,必定不會乖乖就范,等著她來安排。
他肯定在想:好不容易才來她的世界,想把我送走?門兒都沒有!!
顧鳶猜得太準了。
她真的太了解遲聿,她也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也是唯一了解遲聿的人。
遲聿現在確實是這么想的。
他看著顧鳶進去的背影,臉色依舊冷得不像話:“想把我送走?門兒都沒有!”
莊園里的菲傭并不多。
文霏住的這偌大的城堡里,可以說得上冷清,她一直都不喜歡熱鬧,要不是因為城堡太大,需要打掃和維持管理,她寧愿自己一個人住在這空蕩蕩偌大的城堡里。
今天是時隔三年后,文霏再次見到遲聿這個人。
“隨便坐。”
文霏端出高傲的女主人姿態,并沒有客氣迎接這一對愛人。
遲聿不認識文霏,不過之前在來到穗城時,他就已經知道顧鳶有一個住在國外的母親,顧氏沒有她母親插手,全權歸顧鳶一人管理。
并且,顧鳶還有一個鋃鐺入獄的親舅舅。
這個親舅舅故意設計了一場交易,把顧鳶騙去海上,準備神不知鬼不覺將顧鳶殺害偽裝成意外,結果自食惡果,被顧鳶親手送進了監獄。
這些事情,遲聿看到的是都是按照時間軌跡發展的,他并不知道這場綁架是因為他。
以至于此刻,他看顧鳶的親生母親并不順眼,連親舅舅都能對自己的外甥女下手,這個不待見自己女兒的親媽又能是什么好德行。
遲聿千變萬化的神情,被文霏盡收眼底,她冷笑了聲:“不屑?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
遲聿自己找地方坐下來:“至少我還算是個人。”
正在倒水喝的顧鳶:“……”
水溫有些涼了,她重新加熱了一下,給遲聿倒了一杯過來:“這么大的莊園,看樣子你住得并不習慣。”
她把水杯遞給了遲聿。
遲聿接了,只不過沒喝,就那么握著。
文霏看著兩人不太對勁的互動,收回目光:“住不住得習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我沒有操心,隨口一問不行么?”
“不行,你沒有資格過問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