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拖著一身疲憊,終于到了權燼在玩的那家酒吧。
到那家酒吧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快兩點半了。
她最近忙到作息混亂,需要好好調整,可卻在最累的這個時候,還要去接玩嗨了的權燼。
車停下之后,她就拿出手機給權燼打電話,讓他出來,她是不可能進去的。
顧鳶討厭那些動感的金屬音樂,會吵得頭疼。
那邊接通了,并沒有那些吵鬧的聲音。
緊接著就聽到聽筒里的人說:“你往你所在位置的十點鐘方向看過來。”
顧鳶方向感很準,握著的手機還貼著耳邊,電話也還沒有掛斷,她循著他說的十點鐘方向看過去,就看到那一隅蹲著一個黑影。
只一眼,她就知道蹲在那的人是權燼。
“這呢。”他應了聲。
顧鳶回道:“看見了。”
這處酒吧并沒有在喧囂的鬧區,而是在老街區,一到晚上就沒什么正經人出來走動,出來走動的都不是什么正經人,不知道他為什么選一個這樣的地方。
他就那么蹲著,手機貼在耳邊,只應了聲,也沒看她,好像還在生悶氣。
顧鳶掛了電話朝他走過去,高跟鞋的聲音嗒嗒作響,除了高跟鞋的聲音,整個街道上呈現一種近乎寂寥的空曠感。
走近了,才看到他一身黑衣,似乎融進了夜色里,顧鳶愣是沒看清他是怎么個蹲著的姿勢,直到他動了動腦袋,她才知道他的頭在哪里。
他抬起頭看她,一張臉帥得無法無天,可那張帥成那樣的臉,此刻卻是一臉委屈的表情。顧鳶看到他一頭碎發被揉亂了,狼狽和帥氣同時并存,說白了主要還是靠那張出挑的顏值頂著。
她噙著淺淺的笑說:“在這等我啊。”
他回:“沒有,我在這吹冷風呢。”
她笑,笑得無奈,伸手拉他,被他傲嬌的避開,顧鳶又笑了聲:“喲,還鬧脾氣呢。”
“誰鬧脾氣了,我是那種會鬧脾氣的人么?我又不幼稚。”他極力在反駁。
顧鳶附和著他:“嗯,你說得對,你不幼稚,你只是鬧騰了一點而已。”
鬧騰是真的。
幼稚更是真的。
不承認,那總要占其中一樣吧。
權燼慢騰騰站了起來,他個子高,剛才還需要顧鳶俯身的人,站起身后,顧鳶就不得不仰視他。
他先是埋怨她:“怎么來得這么慢。”
“我叫了車來的。”顧鳶如實說。
他不吭聲,把臉瞥向一邊去。
顧鳶沒在他身上嗅到酒味,連其他女人的香水味都沒有,干干凈凈的,還帶有股子雪松香的氣息飄來了幾縷在顧鳶鼻尖。
原來尋歡作樂,花天酒地是障眼法。
她明知故問:“不是喝醉了么?怎么一點酒味也沒有。”
他面色露出幾分尷尬,以喝醉酒讓她來接他的話,是故意說來騙她的,本來沒想過她會答應來,哪知道她真的答應來了。
他語氣里有幾分忸怩,剛才是故意傲嬌撇開臉,現在是不好意思看她,悶悶的聲音說:“你這么久才來,酒味早就散了,你來早點就能聞到,可能身上還有點。”
“那我聞聞……”她往前傾身,靠近他。
權燼忽然就繃緊了身體,喉結微咽:“你……”
不撩則已,一撩驚人!
面前那淡淡的香水味,刺激到他大腦了,開始變得亢奮。
顧鳶問他:“那權少爺今天玩女人玩盡興了嗎?”
他:“還行吧,美女挺多的。”
她輕輕的笑:“噢。”
他:“……”
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應該解釋,何況他憑什么要解釋?他完全可以當著她的面默認。
結果嘴巴跑在了腦子前面,竟然跟她解釋了一下:“我沒玩女人。”
顧鳶大概也沒想到他這副忸怩矯情的樣子,竟然還會跟她解釋。
愣了一下,沒忍住,便笑出了聲來。
他聽到她笑,那表情看起來更忸怩了:“笑什么笑,不準笑。”
顧鳶彎起的唇角像月弧:“可是很想笑。”
“那就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