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胤神情淡然。
余如錦一看這表情就知道換著法子催也沒戲。
一行人往里走。
通向荀山居第一居的幽幽曲徑上,是不見盡頭的青石板砌成的小路,兩旁隔著一定距離種著參差不齊的湘妃竹,周圍草綠菲茵,夏意盎然。
余如錦和阿福走在前邊。
顧鳶同權胤并排。
權胤的秘書走在后面。
此刻權胤一只手拖著穗穗的后背,以防止她往后仰,對旁邊的顧鳶說:“記得以前在大院里,他們一向都用我的名諱來嚇小孩,少有孩子與我親近,穗穗對我的親近,這讓我很高興。”
用他的名字嚇唬小孩!
那看來他在那些小輩面前還是很有威嚴的。
倒是不見權燼怕他。
“穗穗雖然怕生,但是一來二去多相處機會就不怎么怕了。”顧鳶說。
權胤緩緩說:“顧小姐小時候應該和穗穗一樣。”
“不一樣,”顧鳶回答得干脆:“我小時候沒穗穗這樣開朗活潑。”
她給了穗穗所有的母愛和疼惜。
穗穗除了沒有爸爸參與成長和陪伴,但也在是愛的包圍下無比快樂。她小時候很內向,全靠盛藝在她的人生中添一抹光彩。
權胤看到了顧鳶臉上出現瞬間的情緒低落,但很快消失。
他說:“往事不可追,來日尤可期。”
顧鳶側目看向權胤,淺笑了一下點頭。
這時,顧鳶看見穗穗伸手去碰權胤手腕上的佛珠時,她臉色霎時微變,立即喝止:“穗穗,不許胡鬧。”
原來穗穗是賊心不死,又要去碰權胤手腕上那一粗一細的佛珠。
聽到媽媽嚴厲的喝止聲,穗穗被嚇一跳,立馬縮回了手。
穗穗看著媽媽忽然變嚴厲的表情,有些委屈:“媽媽…”
一聲媽媽,又軟又萌,還有幾分不知所措的乖巧。
顧鳶剛才是下意識反應,語氣有些重了,她說:“媽媽有沒有說過,不能隨便碰別人的東西?”
穗穗悶悶的回:“說了。”
權胤不禁失笑:“別對孩子這么嚴厲,她不知道。”
“正因為穗穗不知道,我才要提個醒,不然她總是惦記。”顧鳶語氣有些無奈。
穗穗努起嘴,腮幫子也鼓起,把不開心的樣子完全堆砌在臉上。
顧鳶想哄一下小公主,不過小公主在權胤懷里,她要是哄,就得靠近了過去。
距離不合適。
算了,反正穗穗沒有吵鬧就好。
權胤雖然遷就穗穗,但也沒遷就到真的依著任由穗穗摸這佛珠。
他是個講究人,該信則信,碰不得的東西最好不能觸碰,譬如他手腕那一粗一細的佛珠,碰不得自然是碰不得。
然而,我佛慈悲的權五爺,卻在這個時候把從不輕易取下來的佛珠,暫時取了下來放進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