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立場我明白,”權胤表示理解,也沒有反駁權燼的話,只說:“但棉紡織廠這個舊改項目的實地視察,仍然交給你去處理,到時候去的不止你一個人,海市上面那幾位都回去,給自己結交點人脈是對你有利無害。”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權燼自然沒有了再拒絕的理由。
便口頭上應了下來:“行,我會去。”
權胤抿了一口清茶,放下后說道:“那就今天下午出發吧。”他抬手動了一下手臂,露出袖口下的腕表。
看了時間,權胤說:“兩點去,我這邊讓秘書給你訂飛往海市的機票。”
權燼:“……”
這就安排好了?
顧鳶抬眸看了看權燼,正好權胤也看著她,四目相對只有短暫的交匯,他先移開視線,顧鳶沒有。
但那一眼里,顧鳶從權胤眼中看到了勢在必得。
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勢在必得。
她明白了,這些是權胤做給她看的,也是他必須做的,只有把權燼弄走了,剩余的事情才會變得他認為的順其自然。
好深沉的心思。
權燼這個單純小白兔根本不是他五叔的對手。
顧鳶在心中默默為權燼心疼了幾秒,同時也感慨,沒跟在她身邊混的權燼,連遲聿的半個腦子都比不上。
“五叔,一定要今天去么?改天不行?”權燼懊惱。
懊惱五叔不經過他的同意直接發表意見后就安排他去海市,甚至不打算給他拒絕的機會。
權胤重新為兩人倒了第二泡清茶,放下茶海,他說:“下午不去,那晚上有時間么?這個項目被我拖了一段時間,已經耽擱很久了。”
權燼哂笑,說:“那也是因為五叔你自己耽擱,這跟我無關。”
權胤蹙眉看著他:“看來你是忘了,那我現在提醒你一下,你的前妻,也就是顧鳶……”
被提到的當事人,驀的抬頭正視前方。
但權胤沒有看她,而是看著權燼,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道:“她和君山集團的合作,我全程一直在跟進,這次合作的源頭是因為你,你對顧鳶的冷漠和無情,造成了多大的傷害,母親是為了補償顧鳶,如果我不幫著打點,換你來么?那時候你在哪?”
節節逼問,逼得權燼無話可說。
對前妻的虧欠像罪行一樣,被人羅列出來。
讓權燼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冷冷的駁回去:“五叔不是歷來面對跟自己無關的事情,都袖手旁觀么?這次是因為什么而插手,五叔是希望我說出來提醒你?!”
論咄咄逼人。
權燼在權胤面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權燼所預料的一樣,權胤被噎了話,不過權胤到底是比權燼多吃好幾年的飯,怎么可能隨便被權燼幾句話就拿捏住。
“你如果希望你身邊的這位顧小姐難堪,你盡管繼續說,想必你身邊的顧小姐也愿聞其詳。”權胤漫不經心說道。
權燼:“……”
權胤說:“這趟去海市,時間不會太久,是歷練也是學習,你這個年齡早該成事,我是為你好。”
權燼也應下來了:“行,我去。”
他妥協了。
到底是個小輩,比不上幾位叔叔在權家的說話權。
叔侄兩人各自退讓了一步。
權燼退讓了自己的那一步:“我會把這件事處理好再回來,所以這件事五叔你也別再提了。”
早知道就不來這趟了,權燼在心里邊后悔了無數次。
權胤態度恢復了最初的溫和:“早這樣多好,非要跟我吵一架,讓顧小姐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