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燼看了看身邊的小女人。
她至始至終都安安靜靜的坐著喝茶,聽他和五叔的對話,沒有搭話,減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待不住的權燼,在第三泡茶過后,帶顧鳶離開。
“就不打擾五叔的閑情逸致,我們先走了。”權燼走之前道了聲,把禮數盡到。
權胤嗯了聲,對站在權燼身邊的顧鳶說了句:“顧小姐,后會有期。”
沒有過于冒犯的目光,只說了聲后會有期,便收回了目光,分秒不多停留。
從花謝園出來,權燼臉色明顯不見得多好。
顧鳶站在他身邊,看著冷著一張臉好似被人欠了很多錢要不回來,又冷又臭,心情估計糟糕極了。
“生氣呢?”她明知故問。
權燼跟權胤生氣,也跟自己生氣,自然不會把氣發身邊的小女人身上,問道:“我覺得我那五叔像好人嗎?”
這話問得……
顧鳶不禁失笑:“你五叔以前是土匪后來從良嗎?”
“跟你說的差不多。”
“看不出來。”她接道。
權燼臉上閃過一抹異色。
他將她拉過來靠自己近一些才安心:“他比我爸還啰嗦,對我管這管那,讓我心里很不爽。我還要疏導自己,他是長輩,他這么做都是應該的。”
“習慣了就好啊,我認為你五叔教給你的那些道理沒錯,你不應該這樣荒廢著。”每個人的見解不一樣,顧鳶這回倒是很認同權胤的那些話。
權燼盯著顧鳶的眼睛:“你跟我五叔很投的來。”
顧鳶沒察覺到權燼眼中的異色,回道:“還好,畢竟是第一次見。”
真的是第一次見么……
“那你是希望我走么?”
顧鳶摸下巴:“你討厭被支配,那么你就應該清楚定位自己該做什么。去海市是學歷和歷練,不論你接下來做什么,這趟海市之行對你之后的規劃一定有幫助。”
權燼深深的看了顧鳶一眼:“你說得對。”
“那當然。”顧鳶挑眉。
權燼:“那你跟我一起去。”
顧鳶抿唇,臉色淡了下來。
她變臉的程度,不需要觀察,只一眼就完全看出來。
權燼的心都沉了,有些事情不能深想,細思極恐……但也不能強求她的意愿,只說:“那我們能不能和好?”
顧鳶沒有思考直接給出回答:“等你從海市回來了再說。”
他立即道:“我在海市的事情結束了,來穗城找你好不好?”
顧鳶點頭:“當然可以。”
她又不是要和他劃清界限,只是分開不見面。現在她擔心的不是揭穿身份坦然,而是遲聿回來。
“你說話算話?”他被騙怕了,不大相信。
就在他忐忑無比的時候,顧鳶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脖頸,送上一個主動的吻,印在他殷紅的唇瓣上。只蜻蜓點水了一下,唇分開時,她的手還環在他的脖頸上:“我等你回來,權燼。”
這顆定心丸看似吃下去了。
但還沒完全吞下去。
卡在喉嚨里,難受。
因為有了對歸期的期盼,而不是走哪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