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胤見慣了各式各樣聰明的女人,唯獨顧鳶跟他所見識的那些女人不一樣,她是一個非常聰明且理智到足以吸引他注意的女人。她知道用這樣的方法,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去打下兩人的感情基礎。屆時就算以真正的身份相對,權燼也不會再當她是個陌生人,感情甚至能回到依舊。
如果兩人沒到離婚那一步,權胤也只是興趣和欣賞而已。
但是現在,他們離婚了!
“權燼,作為長輩我有一句忠告提醒你,無聊的勝負欲都是岌岌可危的自尊心下,給自己找個臺階下罷了。”權胤笑意不達眼底:“你首先要明白你現在的立場,再來跟我理論得失,甘心或不甘心。”
話落。
權胤抬起手臂,把手伸到權燼的左肩上,輕輕的撣了撣:“我這里沒有先來后到,只有我想要或不想要,你好自為之。”
說完,權胤收回了手,轉身走人。
看著權胤漸漸遠離視線的背影,權燼苦笑了聲。
五叔說得對。
他自作孽。
天意讓他失去了記憶,忘記了自己曾經最愛的人,哪怕到現在也想不起那些珍貴的過往。
他不信自己已婚的事實,不聽奶奶的勸誡,一門心思一意孤行的想要離婚。
在這期間,又陰差陽錯愛上了顧雪梨,即使這是她一手安排,可偏偏他誰的陷阱不落入,只落入了她身上。
都是命中注定的。
可他卻后知后覺……
……
穗城——顧公館。
這幾天沒有穗穗在的顧公館,格外冷清,姆媽烤餅干都沒勁兒,祥叔做事也沒動力,整個顧公館里都沒有什么生機。
直到歡樂的源泉——小穗穗回來了之后,這個顧公館又迅速恢復了以往的朝氣。
姆媽烤餅干也得勁兒了。
祥叔做起事來也更麻溜。
對顧鳶來說,每天早上送穗穗去早教班,下午姆媽和祥叔一起去接穗穗,等顧鳶下班回來一聽到穗穗的聲音心情就會非常放松。
入夜之后,哄穗穗睡覺,顧鳶去泡了個愜意的澡。
放松的時間段里,顧鳶不處理工作,給盛藝打了個電話。
盛藝那邊在忙,是經紀人柳茹接的電話,半個小時后,盛藝回過來電話——
“剛剛在片場里面,拿不到手機。”盛藝先解釋了一下,然后問起:“鳶鳶,你從燕京回來啦?”
“嗯,回來兩天了。”顧鳶說。
“哼,都回來兩天了才告訴我,我最近泡在劇組都走不開身,不過明天之后就有時間了,因為我的戲份快殺青了,最后這兩天的戲份都很少。”
盛藝的語氣格外歡快,心情簡直不要太好。
顧鳶問:“聽你聲音,心情應該好,是在劇組發生什么開心的事了?”
浴缸里的泡泡很多,手機放在伸縮板上,顧鳶撥弄著泡泡,一邊跟電話那邊的盛藝聊天。
盛藝語氣超級歡快:“我正要跟你分享呢,這劇跟我搭檔的男演員真逗,一起待在劇組拍戲快兩個月了,我到現在才發現他是個逗比,還是行走的段子手,說的話笑死我了。”
盛藝嘴巴叭叭叭的像個小喇叭一樣跟顧鳶分享:“是這樣的,他經紀人辦公室有一個魚缸,不養魚,但很喜歡養一些小蝦米小烏龜。有次某個高層親自來經紀人辦公室通知他接一部獻禮片,能想象到嗎,很重要的獻禮片,連高層都親自來找他。當時氣氛很輕松,聊著聊著,高層就看到了那個魚缸,問他魚缸里怎么沒魚,養的是什么?他說,蝦啊!高層一愣,轉身走了……他慌了,連忙沖著高層的背影大喊:蝦啊老板!蝦啊老板!真的蝦啊!”
“結果獻禮片沒談成?”顧鳶笑著問。
“哈哈哈哈哈那當然了,真是天大的誤會,哪怕到現在都沒解釋清。”盛藝一邊說一邊笑,笑得合不攏嘴。
難怪心情那么歡快。
連顧鳶也被逗笑了。
回到正事上,顧鳶問:“后天有時間沒?”
“有!必須有!”盛藝想都沒想就先應下來。
顧鳶是不希望盛藝特地挪時間的,不過就最近這幾天內道安就要去m國,說好的那一頓聚餐,必須得是道安還沒去m國之前安排下來。
她對電話那邊的盛藝說:“后天過來吃晚飯,你時間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