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燼看到穗穗捧著的那一束白梔子,老父親內心五味陳雜:“我還沒死呢。”
穗穗把梔子花舉到權燼面前,腳尖踮了好幾下:“吃魚不喜歡嘛?”
權燼當然不能說‘這是白花送到病房來不太吉利’,但一想到,百合也是白的,于是伸手接了那花:“喜歡,穗穗給的都喜歡。”
花花送出去了,穗穗開心到冒泡泡,眼睛都彎成月牙形狀了:“系窩嘰己給摘的哦,媽媽說,再薅后花園就要挨打啦。”
權燼立馬猜到了什么,俯下身,揉揉穗穗的頭發:“這是你媽媽最喜歡的花?”
穗穗點頭:“嗯嗯。”
剛好,顧鳶走進來,看到權燼手里拿著穗穗摘的那一束梔子花,兩人親近的說著話,畫面總是美好的,真想拿相機拍下來。
她走過來,手里還拎著包包,看著眼前那相處溫馨的一面,顧鳶沒忍心打破。
他看了她好幾眼,但沒主動和她說話。
這就是線上和線下的區別。
線上撩得一批,騷話信手捏來。
線下,人慫了,連正眼都不敢多看一眼。
還是顧鳶先說話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尷尬:“醫生有沒有說明天出院?”
他剛剛有些微微弓著的后背,立即打直坐直了身體,像一只聽話的金毛乖乖回答:“明天早上出院,不是什么大問題。”
顧鳶點了點頭。
見他眼巴巴的望著她,也不說其他什么話,就這么望著,顧鳶蹩了蹩眉:“有什么事?”
他腦子一抽,話脫口而出:“你長得好像我老婆。”
顧鳶:“……”
“那窩呢那窩呢那窩呢?”穗穗拉著權燼的手追著問。
他俯身,用額頭挨了一下穗穗的額頭,努了努鼻子:“你是我的小公主。”
穗穗睜大了一雙葡萄眼:“真的嘛,真的嘛,窩系吃魚得小公主嘛~”
“當然是了。”他的語氣里是滿滿寵溺。
父女倆相處很溫馨,顧鳶覺得應該給一些空間,邊說:“打擾到你們父女倆的親子時光了,我去外面等著吧。”
話落下。
權燼一愣,望向顧鳶。
然而只看到顧鳶出去的背影。
顧鳶從病房出來后,看了看手機,沒有未接電話,也沒有信息。
她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
權燼住的病房沒有升vip,只住一晚上,他將就了一下。雖是普通病房,不過是單間的,中等嘛,至少沒有太嘈雜的聲音。
只是站著有些不自在,她來回走了幾步,忽然又很想進去看看,但又怕權燼覺得她要帶走穗穗,心里太失落。她抬手看了腕表,已經九點半,離十點不遠了。
過了十幾分鐘。
她也不知道來回走了多少次之后,等她再轉過身,面前擋了一堵人墻。
顧鳶微微揚起下巴,抬頭看他:“怎么出來了。”
他的聲音有些悶:“在里面等了半天,你怎么不進來?”
兩人站得近,這個時間點走廊上沒什么人,只有值班的護士站,傳來呼叫器的叮咚聲,間隙隔得遠,估計大多數病人都休息了。
“穗穗呢?”
如她所想的一樣,權燼說:“我哄睡著了,這個點小穗穗困得很,躺我臂彎里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