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盛藝的心臟砰砰砰跳個不停,沒有規律,很快,這彰顯著她此時心情有多么的不平靜。
“藝藝,你從來都信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可是這次,你要選擇性的自欺欺人不信我的話了么?”顧鳶的聲音很柔和,沒有咄咄逼人,如果盛藝真的不想面對,那也就說明了盛藝對此事有著生理性抗拒的。
那么,顧鳶一定會點到為止,絕不再多說什么。
盛藝沉默了。
她也不再說話,腦海里一遍遍回放著剛才顧鳶說的那些話。
——道安對你的感情。
——藝藝,你從來都信我說過的每一句話。
——你現在你不信我的話了嗎?
信啊。
怎么不信呢。
鳶鳶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信。
但是這回,是我不敢相信……
此刻盛藝除了沉默再沒有別的反應,這讓顧鳶一時間摸不準盛藝心里邊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過盛藝此刻一定需要屬于自己的空間消化消化。
她起身把空間讓了出來,走向遲聿。
遲聿一看到顧鳶過來,立馬像一個小學生一樣坐直,就差雙手背好等著她訓。
顧鳶:“起來。”
遲聿立即站起來。
顧鳶:“跟我來。”
遲聿立馬跟上顧鳶的步伐。
顧鳶的辦公室很大,里面還有一個獨立寬敞的休息室,休息室里宛如套房的設施,窗明幾凈的光線所見之處皆纖塵不染。
遲聿走在后面跟進來,等他前腳一進,顧鳶說:“把門關上。”
關門打狗??
這是遲聿腦海里陡然冒出來的四個字!
打狗就打狗吧。
誰讓他做了那么狗的事情呢!
他把休息室的門關上,乖乖走到顧鳶跟前,在被提問之前自己先老老實實交代了一番:“我不該忽略你當初說過的話,跟盛藝提這事兒,我做錯了,鳶鳶你要罵就罵我吧。”
他耷拉著腦袋,認錯態度絕對上道。
顧鳶看著他這幅樣子就想笑,但面上仍舊繃著:“你以為你叫你進來是興師問罪的?”
遲聿滯了滯,表情突然就變呆:“不是要興師問罪?”
顧鳶搖頭。
遲聿松了好大一口氣,把心也放進了肚子里,剛才站了那么久腿都要麻了,在休息室內的床邊坐下。
顧鳶回過身來看他:“你為什么突然會在盛藝面前提起這件事?”
問到點子上了。
不愧是鳶鳶。
就現在這情況,遲聿肯定不能撒謊,再撒謊,下一腳踩下去就是地雷了,他交代了實話:“我跟盛藝做了筆交易。”
“什么交易?”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交易,但顧鳶心中已經了然。
遲聿真是塊做奸商的料子。
“我吧……我就,就,就想跟你……”他仰頭看著顧鳶,頂著一張帥得無法無天的臉,用那委屈到特別小聲的聲音說:“復婚。”
他說得太小聲了。
如果不是通過口型辨別出他說的那兩個字是‘復婚’,顧鳶估計還得再問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