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清晨,當顧鳶睜開眼,枕頭邊空無一人。
她動了動身體準備起身時,余光瞥見了已經穿戴整齊,背對著她站在床邊的遲聿。
瞧她多困,昨晚一家三口睡在一張床上,一大早,大的小的什么時候起床了她都不知道。
隨著她欲起床的動靜,遲聿側過身來看她。
那張精致絕艷的側顏,讓顧鳶有一瞬間的愣神,緊隨著莫名生出了一種恍惚感,而讓這份恍惚感來的更強烈的是遲聿走近床邊,俯身落下來的一個吻。
他溫熱的唇瓣覆蓋在她的唇瓣上輾轉吮吻,再慢慢由淺到深,格外熱烈……
顧鳶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不是因為越活越回去了,而是遲聿的這個吻格外的深。
深到仿佛已經快要探進她的喉嚨里去。
將她沉醉溺斃在這個抵死交纏的吻里。
分開時,顧鳶連起床的力氣都沒了。
“……遲聿。”
她的唇瓣上還泛著光澤,指尖還插在他濃密的黑發里,喊他名字時,那聲音細細軟軟的,仿佛提不上氣。
“鳶鳶。”他繾綣的聲音喊她。
這一幕仿佛回到了幾年前她要去濠江出差的那個早上。
他也是最早起來,穿戴整齊站在床邊等她醒來,等她睜開眼時落下來的那個吻熱烈而濃郁,就像剛才那樣似乎要將她溺斃在里面。
顧鳶費了好大勁才緩過來。
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她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問他:“穗穗呢?”
遲聿一手撐在她的臉側,一手的掌心覆蓋在她的臉頰上留戀:“女兒下樓去了。”
他覆蓋在她臉頰上的手,反復摩挲,一雙漂亮的含情眼正深深的盯著她的容顏,仔細的描摹,細看,把她的每一幀表情都刻畫在心里。
顧鳶看著他此時的神情,總覺得跟平時不太一樣。
可仔細一對比,又發現沒有什么不一樣。
不管任何時候,他不都是這樣雙眼含情的看著她么?
以前是。
現在也是。
將手抽回,她推開捧著她臉的那只手:“好了,讓我起來。”
他不聽,固執的貼著她:“再靠近一會兒。”
“可我想起來了。”顧鳶說。
遲聿沉默三四秒,而后讓開了位置,再起身。
顧鳶迅速穿戴好,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正準備出門下樓去洗漱,因為屋里沒有熱水了,剛走到門口,遲聿從身后擁了上來,貪戀般的把下巴擱置在她肩膀上,繾綣的喊她:“鳶鳶,別走。”
他好像很害怕她離開。
顧鳶在心底邊嘆了聲氣。
昨晚要帶著穗穗一起睡,所以遲聿只能安分守己,不敢對她做什么逾越的行為,不管想做什么都只能憋著。而她昨天也累了一天,沒閑心去顧忌他的心情,哄了一會兒穗穗很快就睡著。
今兒一大早起來就這么黏糊,那雙含情的雙眼里面更是盛滿了一汪桃花譚里的水,恨不得將她給化了,這發情發的,勝過了春天叫春的貓兒。
“腦子里的那些事消停消停,”然后她還補充了一句他愛聽的:“今天就回去了,回去再說。”
本以為這話能讓他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