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接完電話準備進去。
剛一轉身就看到站在門庭下的遲聿,他斜斜著上半身靠在墻邊,好整以暇看著她。
回想起剛才通話里和盛藝聊的是她出國的事情,后面那些話在微聊里面打字聊的,顧鳶斂了斂眸子,邁步走過去。
“我今晚回我那邊住。”
顧鳶走近他的時候聽到他說的這句話。
掐準了她剛好走到他身邊才開口,是怕她聽不見?
不過她臉上沒什么表情,若無其事嗯了聲,隨后問起:“什么時候回去?”
遲聿表情依舊淡淡的:“就現在。”
突然走這么著急,是怕她大半夜突然把他迷暈了送去悉尼?顧鳶內心不僅一聲哂笑,帶一個昏迷的人上飛機,這可不是她能做到的事情,她只是稍微有點錢開了一個還不錯的上市公司的女老板,并不是話本里面那種掌管著整個亞洲經歷命脈的神秘大佬!
遲聿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往外走去。
顧鳶回過神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走得那么果斷一點也沒有打算留下的意思,顧鳶喊道他:“遲聿,等等。”
他還不至于冷漠到連她喊他都不理會。
這個男人最心軟了,可也總會有一天再也不會心軟。
顧鳶望著他的背影問道:“明天還過來嗎?”微微頓了頓,她把話補充完:“我是說來顧公館這里。”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吧。”他的聲音是淡淡的,并不比白天的時候好多少。
顧鳶說了正事:“我這邊有點麻煩的事情,需要你的幫忙,你看明天有時間過來嗎。”
他轉過身來,與她的目光隔著一定距離對視上,勾著的唇畔發出了一聲很輕的輕笑:“顧總無所不能,也有需要旁人幫忙的地方?”
說話可真刺。
這嘴巴真是沒救了一樣。
“是真的有事,想請你幫個忙,誠心的。”她的聲音放軟了許多,聽起來像是軟綿綿,但又更像有氣無力。
大姨媽來了之后,腰腹酸脹是常事,平時苛刻了自己的休息時間,公司和家里要分心兼顧,最近這一年來心情總是調劑不好,這一年里不僅生活變得煩躁,連大姨媽也更折騰人。
站久了不免有些累,小腹漲漲的,想到盛藝的事情可能還有點棘手,需要遲聿這邊搭把手,如果遲聿不幫忙的話,這件事就得她自己去想辦法了。
不管怎樣也要幫盛藝到m國。
兩人對視了許久。
對視的這時間里,顧鳶本以為他真的會將這份冷漠貫徹到底。
結果他松口了,說:“既然顧總都開口求我幫忙了,我豈能坐視不理是吧。”他那離開的步伐又繞了回來,幾步走過來欲從她身邊擦肩而過時他停下,側目看她:“進來。”
這語氣,又拽又冷。
把裝逼發揮到了極致。
顧鳶面笑心也笑,搖搖頭沒說什么,只抬腳跟在他身后進去。
今晚姆媽要烤餅干,穗穗很早就搬起了自己的小板凳,去守著看姆媽烤餅干的工序。顧鳶在偌大的廚房找到穗穗,不僅穗穗在廚房,遲聿也在。
顧鳶過來廚房是叮囑女兒早點睡覺。
在過來之前她并不知道遲聿就在廚房里,而且圍著圍裙在忙活什么。
姆媽看到顧鳶時,笑瞇瞇的正要打聲招呼,顧鳶搖了搖頭,姆媽一看身后的男人,頓時明白了顧鳶搖頭是什么意思,于是笑的更開心了。穗穗看到媽媽時正要張口喊媽媽,顧鳶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走近了顧鳶伸手摸摸女兒的臉頰,然后輕手輕腳走到遲聿身后去,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整個廚房里都是姆媽說話的聲音,告訴穗穗這是什么,那是什么,這個能做什么,那個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