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顧鳶走到遲聿身后,他并沒有發現身后站著有人。
顧鳶看到鍋里裝著黑紅黑紅的湯汁,只是聞一聞那味道就知道那黑紅黑紅的湯汁什么。
紅糖水。
遲聿親自煮的。
顧鳶再邁上前了一步,站在遲聿身邊,輕聲問起:“是什么味道怎么聞起來怪怪的?”
耳邊猝不及防傳來顧鳶的聲音,以至于遲聿捏著勺子的那只手抖了一下,勺子里的紅糖水溢出來,他側目一看,對上顧鳶那張展開了笑意的嬌顏,仍舊面無表情:“有事?”
“沒事啊,就過來看看,剛好看到你在煮什么。”顧鳶搖搖頭,視線又落在他面前的鍋里,紅糖水已經快要沸了,還有模有樣的。
她又往前湊了一點把頭探過去看:“煮的紅糖水?”
他不作聲。
顧鳶:“給我煮的?”
這次他作了聲,只不過那語氣和說的話聽起來依舊欠欠的:“還不是看你臉都白了,姆媽上了年紀眼睛不好,不一定看得出來,既然我看到了,舉手之勞不算什么。等會就好。”
雖然語氣聽著欠欠的,但整顆心是全系在她身上的。
看著他繃著的那張側臉,冷冷的,一點表情都沒有,顧鳶心念一動,踮起腳去環住他的肩膀,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謝謝,有心了。”
親完就走。
等遲聿反應過來的時候,回頭一看,廚房里哪里還有顧鳶的身影。
他抬手摸了摸剛才被顧鳶親過的地方,心跳跟得了病似的哐哐哐一通。
他臉色臭了!
哪里沒親過?
最隱秘的地方也親過了,比起來都沒有這樣親在臉頰上一個輕輕的吻更令他悸動,更一個毛頭小子似的。
……
顧鳶回到臥室里等了一會兒。
沒等多久,姆媽用托盤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紅糖水敲門進來,顧鳶看到是姆媽,目光往后一眺,沒看到遲聿的身影,上前接過姆媽手中的紅糖水,問:“遲聿呢?”
姆媽說:“遲先生熬好了就讓我送上來,他哄小公主睡覺去了。”
杯口貼近鼻尖,顧鳶聞了聞,還是熟悉的味道。
只有遲聿會熬。
權燼是不會的,所以在失憶那段時間里,一些廚藝,或者以前會為顧鳶做的事,權燼并不會做。
但唯一的遲聿會做。
“餅干已經都烤好了嗎?”顧鳶問。
姆媽點點頭:“嗯,快了。”說到烤餅干,姆媽就納悶:“也不知道遲先生怎么突然很想吃我烤的餅干,還說我烤的餅干最好吃,給我夸的,連夜也要給他烤上。”
在姆媽的印象里,之前遲先生可不會這樣夸她的手藝。
而且她對這位遲先生也不是很喜歡,對顧小姐冷落的那么多年,但這次回來,姆媽總覺得遲先生變得比以前親近了許多。
以前的遲先生,雖然餅干吃過也就吃過了,也沒說過多好吃。
但是這次聽說遲先生病了一場,從醫院回來后整個人就沒一直沒什么精神,好像也沒什么胃口,姆媽也有注意到晚餐的時候,遲先生都沒吃什么。
飯后遲先生突然找到她,說想吃她烤的餅干,姆媽想都沒想當即答應了遲先生的請求,擼起袖子就去烤餅干,還烤了很多,保管吃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