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兒邊走邊想,后面傳來一道聲音:“周小姐,請稍等。”
這聲音溫潤有禮,還有距人于外的客套疏離。
周玉兒猛地回過頭,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規矩行禮:“逸王好。”
逸王點點頭,說道:“邊走邊說吧。”
周家的馬車在不遠處停著,看到這一幕,車夫和丫鬟都不敢上前來,只不遠不近的跟著,也不知逸王和自家小姐說了什么,就見沒多大會兒過去,自家小姐紅著眼眶回來了。
丫鬟趕緊扶住小姐,低聲問道:“小姐,您怎么了?”
周玉兒搖了搖頭,扶著丫鬟的手上了車,才細細回想逸王剛才的那些話,竟是讓她家將一些吃食生意讓渡給小商販的意思。
可是,又憑什么呀?
那都是她家一點點做出來生意,譬如鹵味,就是她讓哥哥們找齊了調料,自己一次次嘗試著做出來的。
這以后便是能傳家的秘方,讓渡給小商販,憑那些人可憐嗎?
可是,怎么成了誰弱誰有理了?
周玉兒來找明月,也是她自己的決定,家里人并不知道,回到家后,她也就不知道該和誰說出自己的隱憂。
今天明月能把炸雞的配方散出去,明天就能把其他的菜譜、鹵味的、臘肉等的做法散出去。
明月完全不知道,自己這么個行為就讓女主產生危機感,送走客人讓丫鬟們充上了青梅茶,就窩在躺椅里畫起玻璃盤、盞、碗之類的。
準備獻給自己和爺爺燒一套出來。
轉念一想,她以后的未來如何,多半要看皇家護不護,不如再多畫幾套,給皇上、皇后、太皇太后都送一套過去,不說打好關系,好歹讓他們時常記著有自己這個人。
逸王這邊,提醒了周玉兒幾句,便匆匆趕去了宮里,明月弄出來的那些便攜、便用的家常藥的可是個大消息,他既知道了必須去跟皇上稟報一聲。
又經過半個月的忙碌,田里收獲的大豆已經曬干并運到了城外的榨油廠,明月便把自己的那十幾個學生送去榨油廠指揮下人們真正的投入榨油工作。
在明月這里一桶桶的清亮豆油出廠時,逸王籌備的兩個廠子,以及通過加盟方式分出的那些廠子,都在大豆收獲的時節產出來許多豆油。
上好的,不用拿出來買便已經被各個大戶人家拉走了,中等的去了城里的雜貨鋪,下等的,則有挑擔的小販兒們挑著去城郊鄉下村莊上叫賣。
還別說,這生意真是好做的很,鄉下人今天賣豆子的價格都比往年高,手里有錢,大豆油也只是十幾文一升,可比豬油劃算了多了,過得去的人家,都會在小販兒到時打上一兩升的。
明月這個在不是在王府就是在祥榮茶館的,也聽說了大豆在京城的風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