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拿她的把柄?
明月搖了搖頭,依她看來,這個女主沒有這樣的彎彎繞。
周玉兒看了看旁邊的逸王,見他并沒有主動避開的意思,不得不開口:“是這樣的。這些天,我看見街上很多人都在賣炸雞,但是我家的配方并沒有流出去,我想問問,是不是你?”
街上很多人在賣炸雞嗎?
明月這些天一直在忙,并沒有注意到這點,小樓從后面過來,低聲在她耳邊道:“是徐家娘子,她跟奴婢說,郡主送她這么多方子,但其實一個就夠她家生活了,于是她只留下了涼皮和油條這兩樣。剩下的,都給人分了。可能因為周家也有炸雞,那些散戶擔心被打壓,就好些人家都做這個。”
明月暗贊了聲聰明,畢竟法不責眾,更何況周家只是生意做的大了些,一兩個與他們打擂臺的,他們或許能將之摁下去,但是做的人多了,他們能找誰去?
而徐娘子的做法更是不顯山不露水,別小看涼皮和油條,就算其他人也學會了,但只要她手里有明月給的調料配方,她家的就是第一。
長此以往,便是個招牌。
與此同時,分了其他的配方出去,那些人勢必要記著徐家的好,以后有什么事,還能不幫一把?
明月笑起來,看向周玉兒:“周小姐何出此言?難道街上那些炸雞口味和你家是一樣的?你家做了第一個,難道還不許別人效仿、改善?”
周玉兒聽到這話,氣的臉都紅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炸雞想要做的酥嫩,沒有那些獨特的處理方式根本不可能的。我家一直嚴守秘訣,如果不是你,別人怎么可能知道?”
明月端起茶杯喝了口,不在乎道:“那天底下總是有異常聰明的人,你怎么能肯定別人研究不出來。就算炸雞遍大街都是了,那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你怎么這樣?”周玉兒一下子站起來,“我們好歹是朋友,就算不能相互取暖,你也不能這樣堵我家的路呀。”
明月說道:“這你就言重了。”
我要真想堵你家的路,那就不只是一點炸雞而已了。
“周小姐,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家做個先,不代表別人不在后面做出別的”,明月將手里的茶杯擱在桌子上,發出咔噠一聲,“如果只是這個事兒,我想我和你也沒什么好談的。”
明月覺得周玉兒太膨脹了,她家做出來的炸雞,對于后世人來說,都是百度一下就知道怎么做的,怎么到了這兒,就成了她家的獨家秘方了?
再說,她給的調汁兒配方,根本和周家的完全不一樣。
周玉兒用得著這么威脅臨頭的找過來嗎?
看出來她不覺得把炸雞的做法散出去有什么,也不想多談的樣子,再加上逸王就在跟前,很多話不能明說,周玉兒只得低頭告退。
走出楚王府的大門,她下意識的停住腳步回頭看向端莊威嚴的匾額,心里一陣的不舒服。
就因為身份上低人一頭,都被這么欺負到頭上了,他們家也不能說什么。
如果自家的哥哥能有一個考上科舉便好了,楚王府其實也沒什么,家中無子侄,等到老王爺一去,剩下的明月郡主算什么。
就算是現在,也不是有很多人看不上明月郡主而對她不假辭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