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現在回想起來,知道那種野果叫做三枝紅豆,是有劇毒的,不過卻也是可以用藥的。明月對于醫學上的知識也僅限于以前研制過一些藥的糖衣,雖然那時候挺感興趣也翻閱了不少書籍,但也沒有實際參與過制藥。
她之前看過古代一種瘟疫病例,當時的古人就是用三枝紅豆跟一種魚身上的粘液組合配成藥,救了一城的百姓。
明月不知道青山的瘟疫跟那時候的是不是同一種,現在這種情況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明月頭上有傷,加上長期餓肚子,背著青山走到山腳下時已經眼冒金星,把青山放下來時差點摔著了他。
青山迷迷糊糊的睜了下眼,看見明月去摘什么東西,有點著急道,“姐姐快走開,樹上都是蛇...”
青山以為很用力的說話,但明月聽來細弱如蚊聲,還模糊不清,她只聽到了個蛇字,便安慰道,“沒事,這里沒有蛇,姐姐會保護你的。”
見青山又陷入了迷迷糊糊中,明月想得抓緊了。
三枝紅豆名字中說是三枝,但其實每顆上都是七枝,像灌木叢那樣,抽著藤條長長的落下來,每枝藤條上點綴著指甲大的紅豆子。起名三枝說的是從下往上數第三枝根部的那個紅豆是最毒的一個,也是可以用藥的那個。
明月在身前的一片紅豆樹上數著摘下了幾顆,就背起青山往河邊去。
半年前他們從老家大棗村出來逃荒,就一直沿著清河走,因為現在哪里都是干旱,沿著河走起碼渴不死人。
所以這里離清河不遠,估摸也就是一兩里地的距離,明月因為失血已經有些腳步虛浮,但還是咬牙背著青山來到了河邊。
現在的清河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是一條寬闊的大河,而是像被掐斷來源一樣,成了細細的一條,而且細流還在收縮,估計很快也要干涸了。
臨近河水的位置都被一幫幫難民占據了,他們也同時霸占著那個位置的河水,不過明月不需要去河里撈魚。
用于跟三枝紅豆配藥的那種魚叫做肺魚,生命力是極強悍的,就算河水干涸了也可以在泥土里生存,據說這種魚可以在土里休眠,重新遇到水的時候就會醒過來。
明月來到河床上把青山放在一邊,便找了根樹枝開始檢查河床,現在還是半夜里,明月身上的那半截火折子剩的不多了,等會兒熬藥還要用,現在也不敢用,幸好灑下的月輝還挺明亮,明月便就著月光尋找。
肺魚身上的粘液很腥臭,有肺魚的地方泥土上會吸引很多小蟲子,明月找出了十幾米終于找到了一個,便用樹枝開始刨土,刨了一尺深的時候就看到了窩在土里的一條細魚。
明月雙手把魚挖了出來,她最受不了這種黏糊糊的東西,忍著頭皮發麻把魚身上的粘液刮到了隨身帶著的破碗里,本來這是為了沿路乞討做的準備,只是一路上遇到的都是難民,也就很少派上用場。
刮完了粘液,明月脫下外衣把魚裹了起來,防止被人看到再起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