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走了這十幾個村民,明月來到高粱桿子搭成的簡易廚房里,嫌棄的望了眼這個隨時能倒塌的廚房,還有廚房里那缺了一個腿兒的木頭桌子上放著的兩個黑乎乎的窩窩頭,及兩根咸菜。
明月:“......”
經過十幾代的變化,褚府已經成了靈蒼鎮的一個破落農戶,其實也算不上農戶,因為這個破爛兒一樣的家里只有她侄侄侄孫子這一個人了,而且還是個街溜子。
在原主的記憶中,明月得知原主這個侄侄侄侄孫子褚英達本來是不歡迎原主的,因為他一張嘴已經難糊口了,別說再來一個人了,就是再來一只老鼠他都養不起。
所以原主被趕出去的時候展示了一招點石成金后,褚英達才轉變態度,對原主熱情的幾近諂媚起來。
明月一雙冷眉本就透著幾分英氣,此時糾結起來,便叫褚英達有點發怵。
明月問道,“昨天不是才給了你一塊金子,怎么今天就沒錢買菜了?”
褚英達是個資深賭徒,一有錢就跑去賭場,以前沒錢,被打了幾次,快要戒掉的時候又來了個原主,原主每日給他變金子,他就又賭癮發作,每天都去賭。
以前原主也教管了他幾次,但是他也只是左耳朵進右耳多出,原主也懶得管他了。
便聽褚英達唯唯道,“本來是想去給您老買些雞鴨魚肉補補的,半路上遇見了幾個熟人,我一想何不去碰碰運氣,要是贏了不是咱也能蓋間像樣點兒的房子,誰曾想,今日手氣不好...”
他見明月臉上更黑了一層,連忙道,“姑奶奶,我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說什么也不去了,我保證。”
其實他輸的連買黑窩窩頭的錢都沒有了,這兩個還是從兩個叫花子那里搶來的,如果明月知道褚英達就孝敬他祖宗這個,估計能爆起無影大佛教踢他幾百個來回。
不肖子孫說的也無外乎就是褚英達這樣兒的了。
明月正蹙眉望著那兩個窩窩頭上嗡嗡嗡亂飛的兩個蒼蠅,糾結自己是去吃還是不吃的時候,一道冷光裹著疾風直沖她射來。
明月默念一串咒語,周身立即被一個透明大鐘罩住,那冷光撞擊在大鐘上激起一道刺耳的鋒鳴,隨即便被大鐘里面的力道擊的倒飛出去。
倒飛出去的冷光被一個白衣男子凌空接住,那男子長身玉立,骨秀神清,倒是一個少有的美男子。
褚英達已經嚇的躲在了廚房的桌子底下,明月瞥了他一眼就出了廚房,來到院中。
褚英達被姑姑姑奶奶那種你真沒出息的眼光瞥的有點尷尬,咳了咳,鉆出了桌子,但也不敢來到院里,躲在廚房里觀望外面的情況。
今天是下弦月,漆黑的夜幕中掛著一彎銀勾彎月,毛毛的月亮光灑落下來,把院子的地面照的像一汪慘白的湖泊。
長玉像個正義使者一樣,勸明月道,“師姐,亂遭殺孽會有損我們的修行,你還是放了那些村民吧。”
不同于長玉的鄭重嚴肅,明月態度閑淡,“我憑什么要聽你的。”
“村民是無辜的,你就算恨我,就只管對付我自己,何必牽連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