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挑了一對兒鴛鴦燈塞給李喜慶一個,兩人來到湖邊,點燃鴛鴦肚子里的小火燭,小小的火苗將晦暗的鴛鴦照亮,也將李喜慶的心照的亮堂堂暖烘烘的。
明月輕輕撩著湖水,湖面上漾起的波紋將一對五彩鴛鴦燈送往湖中心,李喜慶心疼的把明月的手撈進自己手里,一邊摩挲著她的小手給她取暖,一邊伸出另一只手將鴛鴦燈送的更遠,直到它們融入到不遠處那片絢爛的燈海之中。
“姑娘,不知是否有榮幸邀您一起游燈?”
一個穿著長衫的男子彬彬有禮說道。
男子面皮白凈,唇角映笑,擺出溫文爾雅文人墨客的款兒,那一雙桃花情目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風流曖昧,卻是讓人看著不像正經人家。
李喜慶在碼頭扛過包,而碼頭邊秦樓楚館最多,他看這人就像那些樓里姑娘拉客時的那種曖昧不清的眼神。
不管是出于這人條件比他好的危機感,還是這人不是正經人卻來勾引明月的憤怒,他全身炸了毛似的,將明月護在身后,冷臉問道,“你是誰?”
男子被李喜慶防雷一樣的舉動弄笑了,他歪頭看向后面的嬌俏女子,粲然微笑,“我只告訴我喜歡的人,你想知道嗎?”
這是他慣用的手段,先把人捧著的心花怒放,再拋出一個勾子,客人便必將被他的勾子勾得心尖癢。
明月從李喜慶的肩膀后面露出腦袋,把下巴磕在李喜慶寬闊的肩膀上,也回一個微笑,“你是誰我不想知道,但我想知道是誰讓你來的?”
男子一愣,繼而被女子的聰慧撩的哈哈大笑,好奇問道:“你怎么知道是別人叫我來的?”
“第一,你手上沒有讀書人常年握筆的手繭,你不是讀書人,卻著一身讀書人的打扮,這難道沒有貓膩嗎?
第2,你身上的衣料不是普通人家能買的起的,說明你家境不錯,既然不是有錢的讀書人家,那要么你是商人要么你是那種地方的人,而你舉止之間略顯輕浮,可以基本確定你就是那種地方的人。
我一介農戶小女子,你在我這里得不到錢得不到勢,如果不是有人出錢,你怕是沒有心情來逗弄我吧。”
女子侃侃而談,不得不說有理有據,男子拊掌而笑,“姑娘這般通透,倒讓在下真心實意的想邀你賞燈了。”
瞥到李喜慶門神一般的威嚴和警惕,男子把目光移向他,這下換明月警惕了,一把把李喜慶拽到她身后,目露冷光。
男子還沒來得及上下掃描李喜慶,就被對面女子的鋒利冷光刺了下,看來這女子將他最后一條隱藏信息也堪破了。
男子有趣的看了眼女子,又看了眼被女子護在后面還有點懵懵的粗狂且精致的男子,咽了咽口水后,笑道:“你們很般配,祝福你們。不過我還是有職業操守的,我那雇主就沒法告訴你們了,有緣再會。”
男子瀟灑的來,又轉著折扇瀟灑的離去。
李喜慶還有些張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月回頭叮囑他,“以后見了他就躲著走,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
李喜慶懵懵的點頭,這不是他想囑咐明月的話嗎,怎么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