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渡之是這樣想不錯。
不可否認,言渡之對澹臺歸的感情有些奇怪。事實上,流民一事,他不是沒有問題解決的想法,可他莫名的想要聽聽澹臺歸的意見。不可否認,即使澹臺歸是人人口中不好的存在,可從這件事,卻讓他清楚的認知到,澹臺歸的政治才能足以為相。
他視線輕輕不漏痕跡的掃了一眼眼前之人,心中補充道,如果這個人能夠心懷一顆大義愛民為國之心,那么冶國必將會更上一層樓。
縱然言渡之心中情緒紛雜,實際上,也不過幾瞬功夫。接著,他回話道:“不錯,我知道之前流民之事,是我考慮不周,現下流民越加加多,若是不加以處理,必然事態嚴重。此番,還請賜教。”
還真是個小君子啊,認錯都認得這么直接。澹臺歸揚了揚眉梢,道:“渡之,那你知不知道,你之前讓我很不高興。”
“我知道。”可他總要試試。
澹臺歸定定的看著言渡之的眸子,企圖從中看到恐慌害怕的情緒,可惜,卻是一絲一毫沒有,有的只是執著,如火燃燒生生不息的執著。
真是越發想讓人摧毀啊。
不過,要讓一個人染上邪惡,總得循序漸進,尤其,是言渡之。
她心中惡意滿滿,“好吧,誰叫我心善,原諒你了。”
言渡之:......
“不過你要知道,如今流民眾多,已經引起圣上關注,便是你想要管,也輪不著你,反而還會引起圣上不悅。”
“可如今科舉在即,流民之事,圣上現在根本不會去管。等到科舉之后,只怕要死傷無數。”言渡之憂心道。
“所以......”言渡之猶疑了片刻。
“所以什么?”
“所以,如果以一國之相的名義,那必然行得通。”
澹臺歸并未回話。
“你想要用我的名義去處理流民之事?”
“是,你曾說過,日后自然有人處理流民之事,我希望我就是那個人。”言渡之堅定道。
澹臺歸回得很爽快,“可以啊。”
言渡之嘴角勾起,笑容耀眼動人。
澹臺歸答應的速度出于他的意料,可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好在這是個好兆頭。
流民之事和澹臺歸沒有放任流民的態度,讓他,心中欣然。
“那么,流民之事,渡之以為,最關鍵的是什么呢?”澹臺歸悠悠道。
這塊言渡之早有考慮,他心中組織了下語言,道:“我想,最關鍵的便是兩點。一是流民的安頓問題,二便是西臨匪患。”
澹臺歸點了點頭,語氣贊同:“不錯,繼續說。”
言渡之得到了肯定,心中一塊大石落地。他繼續道:“西臨匪患是重中之中,可以說,這就是源頭所在。可也正因如此,這事須得長久計議。如今西臨一無良將,縱使有士兵,也不得要法;二則西臨如今匪盜猖獗,百姓深受其苦,若是能兵不血刃,自是最好;三則,科舉在即,貿然興兵,固然不利。那么現下最緊要之事,便是解決流民安頓問題。”
說到這,言渡之面帶羞意,道:“我原是準備給這些流民在虞城遠處先安營發放糧食,可如今,流民過多,怕是難以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