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
唯一知道玄璃同帝君關系的荀鴻一聽說傳聞就立刻趕到中軍大帳。
走近一看,才發現計衍坐在位置上批改公務。
“不知陛下去了何處?”
“咳咳,”
計衍近日勞累,寒癥加重。沒想到長時間不說話,剛一開口一股癢勁直沖喉嚨,咳得不行。
“私自窺探陛下行蹤,乃重罪。”
“就那么兩三個地方,你…咳咳…怎么會不知道他…”
“校場?”
計衍點頭。
“你咳那么厲害,我去藥王殿的帳篷幫請一個醫仙過來看看。”
荀鴻轉身,快步離開。
計衍咳得昏天黑地,想來一時半會是沒機會再說什么了。
“真的打算放棄了嗎?”
荀鴻心中暗道一聲,“竟是連真身都回到這里。”
剛撩開帳簾,就見藥王的關門弟子常笑帶著一盒子出診的裝備。
身后的藥童端著一個托盤,顯然是連湯藥都已經熬制好了。
常笑正打算等軍士進門通報,心道果然。
常笑背后的小藥童早就見怪不怪,心里想著。
“只要跟著常師兄,哪怕連這樣戒備森嚴的軍機要地都能出入如無人之境。
這下,
連通報都省了功夫。”
“令君請稍等一下,”
荀鴻正待離開,卻被常笑生生叫住。
“勞煩荀令君稍待,中軍大帳的規矩……”
常笑說的委婉,荀鴻亦明白他的意思。
軍機重地,帝君又不在,常笑哪怕帶著藥童,那也是不能單獨入內同計衍一起的。
但把人招來的帝君,卻偏偏計算著熬藥的時間離開。
換言之,
體恤下屬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
帝君算到他會來,卻不想第一時間見他。
逃避?
他,
竟也有怕的時候。
校場之上,
文曜帝君劍陣凌厲,
萬劍若有神志一般自主應對著各方將士的攻擊。
重新回到軍營,
他并沒必要一定得在大軍開拔之前重新展現身為帝君的實力。
傷,
委實重了些。
他的威望也并沒有下降到必須辟謠才能帶動大軍的程度。
可——
若舊傷復發,
她大約是會看到的。
文曜帝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當初…
“凡事皆可及時止損,
事如是,
人如是,
情,
亦如是。”
那日,
許樂走后,翠蘭幾乎是沖到小姐的閨房,重重的拍著他的房門。
門被許樂用陣法施展了結界,
將婢女翠蘭西斯底里的哭喊聲攔在了外面。
透過小烏的眼睛,像看一幕無聲的啞劇式的表演。
生動,
而真實。
他做得很是徹底,
無動于衷,
視若無睹。
說他鐵石心腸也好,說他神機妙算也罷。
事情的結局已然注定,
玄雷必然不會對女兒的安穩放任不顧。
許樂…
以她的性子,怕是不會愿意原諒一個擅自替她做主的人。
背叛?
與其說是背叛,不如說知人善任,一舉兩得。
許樂既回到了鳳族,做實了公主的身份,又多了一份資歷和功績。
他還在意的是什么?
他這幾日寢食難安的,又為了什么?
婢女翠蘭的那句,“姑爺,姑爺,快開門,救救小姐吧。
小姐被鳳后的人抓走了!”
他是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