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淺偽裝成翠蘭的事情為了保密,并沒有人知道。
因而,當她一個人被許樂困在家的法陣里,也無人知曉。
但魔族的公主又怎么可能無聲無息就消失在世界上呢?
魔公子根據信物找上門來的時候,雪淺正在噩夢里劫后余生。
“小妹?”
魔公子輕易避開姜甦的手下,
在許樂的法陣外向左繞了三圈,又向右繞了三圈。
最終確定,自己的陣法造詣還未達到返璞歸真的火候。
無奈,
只好對手上的魔鏡留言,
“方便的話,回個傳音?”
再看雪淺,
消耗了大量心神和精力可不得睡得正香嗎?
文曜帝君也不是什么魔鬼,雖然略施懲戒,卻也算是高高抬起輕輕落下。
到底,
那翠蘭還是許樂的婢女,總歸得看著主人的一份薄面。
話音剛落,
魔公子的身邊立刻有一個侍衛走上前來,低眉順眼的探問,
“倒讓那恃寵而驕的小公主逃過一劫,只是,那普通血祭最多只能困住文曜帝君一時一刻……”
“殿下,
你離開的時候,祈那王可是說了,一定要將小公主帶回!”
“不帶回怎么樣?”
魔公子邪魅一笑,
“總歸要殺一個魔尊的血脈祭旗,我若帶回小妹就罷了,若沒機會,我就是送上門的的祭品?”
“那老狗想得倒美,”
魔侍顯然是魔公子的心腹,對他的能力知之甚詳,彩虹屁不要錢的向公子身上捧去,
“奈何殿下機智過人,連那么古老的血祭法陣都有所涉獵。”
“老狗?”
那魔侍還待再說,
毫無征兆的,
一小截劍尖從他的身體里透胸而出,一瞬間,鮮血在布料上暈染了一片。
“你當真上吃里扒外,連自己的主人都敢稱之為‘老狗’,
你說我給我叔叔清理門戶應不應該?”
尸體無意識呼呼咳咳了兩聲便沒了聲息。
剛清理了叔父在他身邊安插的探子雪心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他當真是他的心腹,也確實一開始就對他的叔父從一而終效忠至今。
好在,
別人會演,他從一開始就是從小演到大的。
誰又信過誰?
“辦事不利,直接送你去死?”
呵,
想得倒很美,
卻不知你安插在我身邊的心腹原本就是你的私生子。
都是魔皇血脈,哪一個拿來祭陣又有什么區別呢?
雪心望了一眼妹妹被困的結界,悄然離開,就像從未來過一般。
很快,
戰場的另一邊,
域外魔族的大營內上演了一幕哭戲,那道是聲淚俱下。
“我…我沒想到!”
雪心對著祈那魔王和一眾魔族長老哭訴著,
“我那堂兄一聽我要以身祭陣,好不負了眾位擒賊擒王,釘死帝君的戰略,便……”
“我想要攔,卻為時已晚。”
“這么說,”
為首的大長老對雪心說,
“小公主還沒找到?”
“自然是沒有的。”
雪心沒有說話,是他的副將出列做證。
因旁人所言比他本人辯解更為令人信服。
“魔公子同我們一起前往搜尋,末將同公子寸步不離,并未發現小公主蹤跡。”
死的是祈那王的私生子,
雖然他在世時并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只是同千萬個兄弟一樣都是父親好用的工具人。
“敢問大祭司,”
但死后,
他總算被他父親重視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