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稍后再聊嗎?”陶知命向他行了一禮,然后就沉聲問道,“上田大人,將孩子囚禁在房中,這就是您教育孩子的辦法?”
須賀德男表情一僵。
你這家伙……是故意往逆鱗捅吧?就不信你到今天,還不知道上田家長子當年犯錯的事。
果然,上田正裕睜開了眼睛,里面滿是怒火,拎著竹刀就站了起來:“我上田正裕一生行事,何須他人指點!”
陶知命虎軀一震,上田歐巴巴,你怎么說出這么有逼王范的臺詞了?
演技見漲啊。
他站定行禮之后,“哈!”地一聲就沖了過去。
“啊——”
“嘶——”
“疼疼疼——”
須賀德男人暈了,然后又聽不遠處的上田夏納在房中悲呼:“停手吧!停手啊!大郎,放棄吧,不要再來了!我認命了,認命了——父親大人!停止吧!”
上田正裕咬著牙,竹刀更凌厲了。
這次沒打臉,但陶知命有點吃不消了,站在不遠處雙手握著竹刀,彎著腰喘著氣。
須賀德男懷疑自己在看家庭苦情戲。
所以他滿腦子的問號,不由得站了起來:“今天就到這里吧,陶君……快休息一下。”
陶知命站直了起來,對上田正裕彎腰行禮,然后走到了練習室外的檐廊上坐下,伸手挽起袖子。
須賀德男走過去一看,胳膊上淤青一塊塊的。
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也覺得隱隱的痛,等到上田正裕也走到了一旁拄著竹刀看院子,腦袋也開始痛了。
“事到如今我也發現了。”陶知命喘勻了呼吸開口,“本來因為和夏納,和山本教授關系不錯,還受邀來到家里做過客。但自從平野會長提出了那個建議,就把我當做真正的仇人來看了。須賀專務,今天又專門來一次,就是因為昨天出乎我的意料:上田大人下手太狠了!難道讓我做婿養子這件事,你們沒有溝通確認好意見嗎?這讓我和秀風大哥怎么放心?”
“……”須賀德男只能說道,“但你為什么又要公開說,你絕對不會做婿養子的?”
“我那是為了做給住友看啊!”陶知命惱怒地說道,“現在好了,之前把聲勢造得太大,我能夠輕易放棄,破壞自己的形象嗎?但只要每次來,就是一身傷。上田大人,你到底為什么這么排斥我?夏納和我明明是真心相愛的!”
上田正裕鄙視地看著他:【你小子今天腳步虛浮,絕不是因為昨天的傷!】“你不是說,要去搞清楚真相的嗎?”
須賀德男心里剛一凜,就聽陶知命說道:“不就是當年夏納的哥哥犯了錯死了嗎?一定需要的是婿養子,我理解。但我挑戰了很多次之后,終于拜伏在上田家的劍術之下,愿意為了愛放棄過去的執著,那才說得通啊!但您不能現在就把我打殘廢吧?上次不是請平野會長轉告一下,您下手輕一些嗎?”
“因為你那些廣告掛滿全城三天的原因,至少要讓你吃三次苦頭。這是冒犯了上田家名譽的懲罰,有什么問題嗎?還是說你因為這種原因成為我的婿養子,就以為將來不用尊重我,不用尊重上田家的名望和傳承?”
“……失禮了。那么請問,今天是第三次苦頭了吧?”
上田正裕卻對須賀德男說道:“須賀專務,你也必須讓他保證,以后再也不能帶記者來,只能到劍道室來,一周也不能超過兩次!我先失陪了!”
聽著背后的腳步聲,陶知命長長嘆著氣:“須賀專務,聽說安齋專務親自去了一趟森集團。昨天晚上我們約見了森會長,確認了一些事情。平野會長,該不會只是拿秀風大哥和我作為工具吧?其實根本沒有讓我成為上田家婿養子的誠意吧?”
須賀德男趕緊回答:“當然不是!平野會長絕對有這個誠意!只是……”
“要不,這個提議我們擱置吧。已經樹立起來的形象,我想辦法收尾吧,就算丟臉就丟臉吧。‘上田大小姐只是覺得和普通人的戀愛很有意思,我被騙了’,以后就專心做個經營舞廳的浪子,這個更加適合我。”
“……”須賀德男干笑道,“放心吧,會有解決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