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他才看到上田正裕的身影。
兒子森稔對著他行禮了,上田正裕面容沉肅。
森泰吉郎收回了眼神,閉上了眼睛。
他的手指抓著自己的衣服,雙拳漸漸握緊。
過了一陣之后,腳步聲漸漸上樓來。其中一個,步調沉穩,緩慢而堅定。
“父親大人,上田君來了。”森稔說完,咬著牙對上田正裕微微鞠躬,然后下樓。
上田正裕看了看閉著雙眼坐在那的森泰吉郎,緩緩坐到了他對面。
“節哀,森桑。”上田正裕心情也頗為沉重。
回到家里,他才知道這件事。來不及好好問問夏納,又匆匆趕來。
剛剛確定了新計劃的森泰吉郎,卻驟然遭遇這樣的打擊,嫌疑人還是制定計劃的那個人,讓上田正裕必須過來一趟。
森泰吉郎現在究竟是怎樣想的?
上田正裕不確定這一點。
見他沒開口,上田正裕說道:“我剛剛從醫院把夏納找回來,見到過陶大郎和木下秀風。”
森泰吉郎睜開了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昨天晚上,夏納一直和他在一起。次郎的事,不是他做的。”
聽到這句話,森泰吉郎的眼里沒有任何波動。
上田正裕微微嘆了一口氣:“森桑,一直這樣不開口,對事情會有什么幫助?”
曾經訂立了婚約,本來將成為他孫子夫人的女人,昨天晚上一直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就算已經放棄了婚約,這樣的消息其實不會擾動他的情緒。
這一點,上田正裕也清楚。
畢竟昨天晚上遇害時,森次郎和川島姿子一起在床上,這個事實是確切的。
對上田正裕和森泰吉郎來說,曾經的婚約更多的像是一個臨時解決辦法。當然,如果森次郎能夠一直由兩人教導,也許現在會成為另一個人,也許他與上田夏納之間能真的產生感情。
但此刻,事情已經完全變了。
森泰吉郎總算開口了,聲音生澀:“我知道,事情不是陶大郎做的。”
上田正裕沉默了一下,然后說道:“可我聽說,你向警視廳的人提供了線索,說陶大郎曾經安排人監視次郎。”
森泰吉郎的目光重新投向了樓下的院子,看著森泰吉郎的長子森宇太郎有點蕭索地說道:“他應該明白我的用意吧。”
“什么用意?”
森泰吉郎這才拿起桌上的茶壺,默默地為上田正裕倒了一杯茶水,然后說道:“如果沒有那天晚上和陶大郎的會面,我是真的會懷疑他的。但是,炸彈襲擊在先啊。”
“現在,也有很多人懷疑是你安排人對他們兩人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