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不想回去。”她斬釘截鐵地說道。
陶知命就退后讓開了門。
“我不會對你一心一意。”
剛關上門的陶知命無語地看著她,你這么牛逼是要干什么?你以為我喜歡大草原?
“我也不會問你要什么。”
陶知命心里古怪,莫妮卡·貝魯奇好像也說過這話。難道這是女明星對富豪們的pua專用話術?
“反正你不是什么好男人,我也不是什么好女人。”關之霖咬牙切齒地說道,“阿姨今天就圖你又帥又年輕,而且要報復一下你讓我心里羞愧的不爽!”
陶知命哭笑不得:“你現在覺得當阿姨挺爽?”
“是啊。”關之霖眼睛還紅紅的,卻媚然笑道,“我現在感覺很好。說起來也奇怪,我在你面前什么都敢說,后來都忘了你很有錢這回事。”
“那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很有錢。”陶知命嚴肅地說道。
關之霖卻笑得花枝亂顫起來:“你是個有趣的弟弟。”
陶知命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然后抽出紙巾:“這么有趣嗎?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了。”
關之霖笑著笑著,就坐到了沙發上,拿紙巾擦著眼淚,哭一下笑一下的。
陶知命感慨了一下:“這挺像在拍電影的。”
“省省吧。”關之霖吸了吸鼻子,“你以為我演你?”
陶知命低頭看著她,笑著問道:“那你是不是演我?”
關之霖自嘲地笑了笑:“我們女人,哪里演得過你們這些能拼住來賺到大錢的真老板。”
她說完之后,目光柔和起來,幽然說道:“今天晚上,你暫且當我是對你一心一意的女人,好嗎?我知道,你肯定比我演得好。我想要找一找那樣的感覺,讓我自己好過一點。”
“你把我當工具人?”陶知命搖了搖頭,“你忘了?我不喜歡被動。”
他這么說著,卻找了找這最好的套房里備著的蠟燭和燭臺。
等他點燃了蠟燭,關掉了燈,護著火苗走過來放在茶幾上,關之霖只看到他的臉在火光中一晃一晃,眼里和嘴角都含笑。
陶知命把杯子拿了過來,又倒了一些,然后說道:“這次夠正式了吧?”
關之霖的眼眸中跳動著火苗,反射著閃閃的晶光,有點后悔似地問道:“你這種演技,怎么學的?”
陶知命笑著跟她碰了碰杯,喝了一口才說道:“因為我不是演的。”
關之霖聽得開心無比地點頭:“對對對,我就是要學這個。”
“有時候,耳朵比眼睛還重要。許多東西,用耳朵聽比用眼睛看要好。一個人可以假裝演戲,但聲音很難裝。你仔細聽一聽,我說的是假話嗎?”
在燭火搖曳中,關之霖呆呆地看著他。明明他說用耳朵聽,但她還是呆呆地看著他:“那你……好好地說一下。”
陶知命就隨意地坐在地上,稍微抬著頭看她:“我從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那是見色起意。但不管最開始的時候為什么心動,心終究是動了。人有心跳的時候,就活著。沒心跳了,反正萬事皆空,也無所謂了。心動就像現在這根蠟燭,有什么風吹草動說不定就滅了。等下一次誰再把它點燃,就只剩下半截。一個人一輩子,有的人怕這火苗滅了,就一直小心呵護。有的人卻更喜歡它突然被點燃的那種驚喜,這反正都是活法。現在,我為你點燃了這根蠟燭。”
關之霖怦然心動,喃喃說道:“你像是在講臺詞一樣。”
“我覺得人生像戲,那我說的每一句話,就是我的臺詞。”
“你的人生……是什么樣的?”
“處心積慮,爾虞我詐,口是心非,進退有據。有財富在片刻間只像數字一樣變動的刺激,有想法在廣闊的空間和時間里改變世界的愜意,也有需要一個人面對整個世界的疲憊和孤獨。所以我在黑暗中伺機而動,在光明里肆意狂歡。”陶知命微笑著說道,“我覺得,是很有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