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觸犯他們利益的情況下,我是受歡迎的人。如果侵入到他們本身的利益地盤,那就麻煩了。我事業的重心畢竟在霓虹,香島那邊的投資,大多都是與玩樂有關的,而且是現在沒有的行業。但是電視臺這種媒體,正是香島大家族們競爭的熱點領域啊。”
陶雅人看他就是一直避開這個話題,再次與他喝了一杯酒,這次又親自給陶知命倒了酒,然后才說道:“大郎,避讓競爭,可不是我認識的你。”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陶知命:“當初的巖崎藏之介,都沒有讓你畏懼過。”
“畏懼啊!”陶知命直搖頭,“但那時候是我身不由己,必須賭上全部未來去嘗試立足的局面,就算畏懼,也只能鼓勵著自己去拼一拼啊。但現在已經有了自己要守護的財富、女人,還有很多珍視的朋友,就連我投資的策略也只能很快地變得保守啊。如果不是這樣,我還敢向雅人君和埃克托承諾更高的收益率。但那樣的話,風險就太大了。”
陶雅人笑了笑:“如果僅僅只是擔心風險的話,那就不必了。大郎,如果你擔心在香島的力量不夠,那就還是要再提醒你一下:陶家的朋友,是很多的。”
“正想請教,在香島,雅人君有哪些朋友?”陶知命目光灼灼,很期待的模樣。
“陶君已經知道的,有利家。另外,香島的三個李家,還有郭家,鄭家,都是陶家的朋友。”
陶知命直呼好家伙,但也不意外。
于是他就疑惑了:“雅人君,既然陶家在香島有這么多朋友,為什么非要我出面呢?”
“因為大郎與霍家的交情很好。”
陶知命愕然問道:“這是什么原因?”
陶雅人就很無奈地說道:“無線電視臺的邵先生,管理的方式太專制了,就連工作人員也感受到切身的壓迫。但他又是個很有手腕的人物,而且與霍家的關系不錯。我請其他的朋友出面,邵先生一定會非常警覺的。但大郎借著擅長投資的名氣,與利家達成了這個交易的話,又有霍家從中引薦,那么邵先生就不至于太過于敏感,采取其他措施了。”
陶知命恍然點了點頭,隨后就古怪地說道:“雅人君,你讓我這么做,將來我在香島的名聲可就不好了,要一口氣交惡邵先生和霍先生啊。”
“哪里談得上交惡?我們也只不過是想要讓無線電視臺的經營,更符合未來的需要啊。還用那種僵化的模式,宣揚那些落后的觀念,是無法抓住年輕觀眾的。”陶雅人還補充了一句,“更何況,大郎難道不考慮在將來,真正地衣錦還鄉,到夏國內地去影響更多人嗎?”
看著他蠱惑的表情,陶知命心想真正的戲碼來了。
他們布局香島,果然是要借助香島對內地的影響力,先將香島這個“成功模板”、更先進的地方包裝成什么樣子。
最后,將香島作為轉口貿易和金融中轉中心所帶來的機遇,包裝為是由于制度和文化的先進才成功的。
看陶雅人今天這么拐彎抹角、不厭其煩地勸說陶知命辦這件事,陶知命大概懂得了他的考慮。
也許他認為自己所謂的“衣錦還鄉”,從來沒有涉足內地,而只是去了生活方式更接近、也更繁華的香島,大概是因為從小就在霓虹長大,更傾向于現在西方所宣揚的那些吧。
另外,已經加入別國國籍的華人,自然是這個階段向內地輸入“經驗”最好的工具。
陶雅人看中了自己的這層身份,也看中了他的能力,也許還有他過于年輕、“涉世不深”的可塑性。
看著局面一步步朝著自己期待的方向發展,陶知命也就開心地笑了起來:“夏國的內地現在確實太落后了,而且,聽說各種規則的束縛還太多。不過將來有機會的話,是想去看看的。先父雖然已經不太在乎了,但聽說是祖父的遺愿。”
“正該如此!”陶雅人贊同地點著頭,“大郎就不用顧慮太多了,你想專注在吃喝玩樂這些領域,完全不沖突。這些領域的雜志,本身也是媒體的一部分,而且是與普通人關系最密切的日常生活。發達的地方究竟是怎樣在生活,應該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而且,我一直認為,大郎在財經方面的影響力,不好好地發揮一下實在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