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把香島的事處理好,十一月份和那個孫君一起去米國面談吧。”
陶雅人隨口說完,就拿出了已經擬好的借款合同,嘴里還埋怨著:“我知道你還有懷疑,那就先由我讓步,付出對你的信任吧。不過,希望你把目前的局面穩住之后,還是盡快考慮媒體行業的事。別以為現在盡力避免風險,到時候就能置身事外。你畢竟是信托慈善基金的首倡者,如果到時候你獲利巨大又沒有掌握一些媒體力量,你以為那些財團不會把矛盾的焦點往你身上引嗎?”
“我當然明白,所以才說,我的利益重心在霓虹!”陶知命拿了過來,仔細地審視著,嘴里說道,“與其現在去香島與我不熟悉的那些人交鋒,不如先專心在霓虹配合你做那件掌控霓虹經濟新聞社和東京電視臺的事。”
“所以說,如果做到了,你擔任信托慈善基金的會長,將來也可以往更有利的形象去塑造啊!”
陶知命就笑道:“那也該等到時候再接任。至于之前的會長……不如讓更需要這份榮譽的人來擔任?”
他現在不用演了,是真心在笑。
合同沒什么問題,這12億米元,他也隨時還得起。給百億米元富豪“雪中送炭”可還行?
而且現在,陶家的立場,包括霓虹現在的局面也更加清晰了。
米國對霓虹的改造,現在遺留下來的最大問題就是權力的架構和財團。
尤其是這些財團,通過資金、權力、產業鏈,為自己構造了一層層的保護殼。
外來資本的力量想要侵入霓虹攫取更大的利益,也無法做到快刀亂割。
現在,終于依靠國家層面的力量壓制,讓霓虹必須得再次迎接一艘名為“金融”的黑船。
大財團們和他們支持的力量,選擇的是另一次的“賭國運”。
霓虹重要的核心資產,比如國鐵,通信巨頭,都開始了民營化。對銀行、會社在金融方面的限制越來越少,便于他們與外來資本一起,汲取普通平民的財產血液。
大財團們一邊在國內壯大著自己的力量迎接將來的變故,一邊開始瘋狂出海,購置資產、布局所謂“在海外再造一個霓虹”,分攤風險。
而三重野復這樣的人眼見勢不可擋,干脆推波助瀾,加速整個霓虹經濟的資本化,手握諸多金融工具而不用,期待能夠“涅槃重生”,讓將來新秩序的構建能夠少一些來自財團的阻力,到時候出招就能起作用,樹立央行在引導經濟運行上的權威。
陶家這樣的利益代言人,則致力于將這個泡沫催得更大,同時摸清哪些是最適合收割的“優質資產”,為主人們布著局。
誰都不知道霓虹將來會發展成什么樣,所以誰都在為自己積攢著工具。
不論是將來的選票,還是能夠指點江山的媒體,又或者是更加純粹的:錢。
陶知命覺得自己也隱隱看到了巖崎龍之介的計劃和倚仗:這個腹黑的家伙,這次大概是準備親自背刺三菱了。
而他依靠的,當然就是爸爸們的力量。
財團在戰后開始發育了這么多年,外來資本也只有依靠財團內部的力量,才能分而治之、打散再重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