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覺得下跌還沒觸到底部,那么將北海道南浦灣這樣的不動產轉售給他,大概也不必提。
提出來,以現在的價格算合適,還是要讓出更多?
堤義明站了起來,出門前再次問道:“對于神樂町這樣的項目,現在的走勢已經明朗了。當初為了優化清算組所承擔的國鐵債務,約定了可以先進行開發,數年后再以開發后的價值出讓土地。理論上很好,開發過的土地當然會升值。但是現在,以及將來……輿論會怎樣看待這件事呢?”
他是背對著兩人說的,陶知命也只淡淡回了一句:“已經出現了改變世界的戰爭,時代的變化總是不可預料的,這就是現實和人生。”
“說得好!”堤義明重重說了一句,就側著身點了點頭,“打擾了。”
等他離開了,木下秀風才小聲說道:“這是不是……攤牌,鬧翻了?”
“攤什么牌?”陶知命無所謂地笑著,“我當初已經提醒過他了啊,三年之內。他沒做到,又怎么能怪我呢?”
“……站在他立場的話,我已經感到悲哀了。”
陶知命翻了個白眼:“已經把錢賺到口袋里的家伙,別替別人假惺惺地難過了。”
說完他站了起來:“走吧,去天國之門,還有一個人也借著接收不動產的理由,過來要找我了。”
……
天國之門完全建成了。
東京灣景色依舊,港區的“心情氣壓”雖低,但春日里畢竟是“萬物競發、勃勃生機”的時候。
陶知命和木下秀風一起來到了天國之門的樓下,抬頭看上去還是頗為得意的。
“秀風大哥,在歷史上留下名字了啊。”陶知命調侃著。
木下秀風望著這個龐大的“鋼鐵鳥居”,很感慨地點了點頭。
只不過這個“天國之門”正式落成之日,霓虹經濟已經一片哀聲。
那一天介紹這個項目給橋本太郎他們聽的時候,陶知命說的話又在木下秀風腦海中浮現出來。
“……烏云和風暴正在席卷而來,遮天蔽日。我們雖然不是八百萬神,但可以作為相撲力士!這能讓霓虹度過危難、重見光明未來的天國之門,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寓意?”
如今,堤義明還有諸多投資金融、不動產的投機暴發戶,確實成為了被擱置在這鳥居上的祭品。
天國之門有兩棟柱狀的塔樓,陶知命和木下秀風走的,是靠近南側的這一個。
但不管南側還是北側,底部的三層都被巖崎龍之介拿了下來,經營高端品牌的商業。
陶知命在樓下見到了巖崎橫久。
看到他,巖崎橫久彎下了腰:“陶會長,木下桑。”
“巖崎君。”陶知命笑瞇瞇地喊著,“什么時候正式開業啊?聽說有一家很棒的咖啡廳被引進了過來。”
原來是山根君,現在變成了巖崎君。
巖崎橫久客氣地說道:“大概能在6月底正式開始營業,到時候一定請陶會長和木下桑關照。”
“別這樣生疏嘛,有時間到樓上來坐坐。”陶知命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往電梯那邊走去。
進了電梯還感慨一句:“終究是無法以同學的情誼相處了啊,真令人有些唏噓。”
“……站在他立場的話,很悲憤的!”
“所以都說了,你別替別人假惺惺地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