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藏省設立在天國之門的這個金融研究中心,現在只是布置出了一層樓,另外三層還沒想好用來做什么。
半澤一木站在電梯里,靜靜想著大藏省的這個做法意味著什么。
太天真了,竟然曾經以為,這是大藏省限制陶大郎的一個手段。
前年的年底,那家伙被指責是通過金權交易發家的,結果最后被爆出來一個“金融之神”的關環。那個時候事情最后不了了之,作為金融機構局局長的半澤一木立刻就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股市大崩潰里。
他以為那個時候只是沒有查出足夠有分量的證據,而內閣又投鼠忌器,擔憂制裁他會引發股市更大的波動。小野寺財富的上市,用他的影響力穩一穩股市,這就是半澤一木對陶大郎這一年多為什么還安然無恙的原因的判斷。
現在,股市已經成那個樣子了,不動產市場也開始跌了,也查出了他和那個尾上縫規模龐大的金錢往來,應該是時候了吧?
“叮!”電梯停了下來,門打開。
陶知命微笑著站在門口,欠了欠身:“三重野桑、福井桑,還有這位……半澤桑,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半澤一木心情復雜地低頭問好,旋即又想起總裁大人在車里說的話,挺直了脊背。
這個金融中心的這層樓里,竟真的有不少人在很忙碌地工作。
半澤一木看著電梯出來后休息區和工作區之間非常嚴密的安防檢查程序,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了三重野復。
“還請見諒。”陶知命笑著對三重野復說道,然后再次頗感興趣地看了看半澤一木,“莫非,央行將要派駐過來的負責人,就是這位半澤桑?”
三重野復深深地看了陶知命一眼:“這就取決于今天見面聊得怎么樣了。”
“這樣啊……”陶知命看了看手表,“還有很多人要過來,關于第一勸業銀行崛川會長那邊的異動需要交換意見。那么,就先盡快說服半澤桑吧。”
說服?半澤一木心中一凜,他怎么知道,自己被帶過來的目的?他憑什么覺得面對自己的質疑,最終的結果是自己被說服?
然而三重野復只是點了點頭。
穿過忙碌的工作人員時,半澤一木一直在留意。
在霓虹銀行工作多年,他認得出來,有數個大藏省的精英骨干。
目光掃過一個埋頭在那邊忙碌的人時,半澤一木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愕然地看著他的側臉。
“……山……山本教授?”
那邊的山本顯人只抬頭往這邊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就繼續看著資料,寫著東西。
陶知命微笑著,徑直和三重野復一起往會客室走。
一進門,陶知命沒和半澤一木說什么,反而開口對三重野復說:“紅蘇的‘500天綱領’,現在第二階段快結束了。價格開始自由化、嚴厲的財政金融約束,下一階段就是所謂‘穩定市場’的目標了。三重野桑,您對盧布的匯率怎么看?”
“又要預言嗎?”三重野復有點心累,“你的判斷呢?”
“年內,貶值也許要超過5倍吧。”陶知命淡然回答。
三重野復駭然看著他。
一年內,一個國家的貨幣貶值超過5倍,那是怎樣一個概念?
陶知命悠然說著:“借著戰爭影響的掩飾,米國那邊從去年起就陷入所謂‘經濟衰退’。米國市場上的資金大量流出,您以為去了哪里?紅蘇人民現在很有錢啊,國企的有價證券發放給全民,又開放了金融市場。私人銀行們正用高額的利息、免費的咖啡、迷人的微笑和噓寒問暖的服務吸引著突發橫財的紅蘇人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