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于路攔住預要追上去的紀曉芙,說道:“姑姑,你且留下照顧不悔妹妹,無忌那里有我,放心,我有數。”
紀曉芙這些天是親眼看著不悔成長的,對鮮于路很是佩服。再加上她行走江湖也不是一天兩天,知道鮮于路這么做,肯定有原因。
于是她便點了點頭,對鮮于路說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路兒,姑姑知道你會有分寸的。”
鮮于路嗯了一下,進了房舍換上一套新衣服,便縱身一躍,身形已在十丈開在,身軀如同幻影一般,轉瞬即逝。
紀曉芙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心頭莫名的想起了許久不曾想起的那道身影,一樣的俊朗飄逸,一樣的武功高強。
話說胡青牛夫妻二人小心翼翼的趕著馬車出了山谷。
王難姑偎依在胡青牛身后,頭枕在他的背上,柔聲說道:“咱們再也不要分開了,我再也不跟你比了。”
胡青牛聞言也是心頭一蕩,情不自禁的說道:“師妹,咱們以后找個安靜的地方隱居,再不問江湖事!”
此時斜陽正濃,彩霞昭昭,偶有青鳥飛過,劃出一道驚鴻。
“嘿嘿,你二人恩愛甜蜜,可還記得我那可憐的夫君?”一道乖戾的聲音陡然在依偎的二人耳邊想起,將二人驚出一身冷汗,頓時臉如死灰。
“金花,婆……婆”胡青牛顫抖的說出聲來。
如果是以前,他倒也無所謂,可如今夫妻已然和好,哪里愿意平靜赴死。
“咱們跟她拼了!”王難姑驚懼不已,卻也不是束手就擒的人。
可惜話音未落,就見一道拐杖閃電般襲來,二人連反應都沒有,便被一擊轟出了馬車。
胡青牛咳出一口血,將王難姑護在身后,語帶哀求的說道:“金花婆婆,此時冤有頭債有主,是我一人所為,求你放了拙荊!”
“放了她?那我夫君又可曾被你放過?”五丈開外,金花婆婆悄然顯出身形,身后依舊跟著那位甜美的小姑娘。
胡青牛一聽,頓時心如死灰,知道再求也沒有用,便回頭握住王難姑的手,慘然一笑,“是我連累你,來世我們再做夫妻。”
王難姑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使勁點了點頭,眼淚像雨滴一般,成線的滑落。
或許人,只有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才知道什么是最珍惜的。
金花婆婆眼神復雜,有譏諷,有留戀,有大仇得報的暢快,或許還有一絲莫名的解脫。
然而就在她即將動手之時,一道聲音在三人耳畔響起:生亦何歡,死亦何苦,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聽到這這幾句話,金花婆婆與胡青牛,俱都勃然變色,只不過一個是驚怒,一個是驚喜。
“是明教哪位高人來次,何不現身一見?”金花婆婆本已經佝僂的腰彎的更加厲害!
“黛麗絲,你本明教紫衫龍王,卻罔顧教中兄弟情義,即已叛教,便不為教中人,胡青牛不救銀葉何錯之有?憐你苦難,饒你一遭!”那聲音飄飄渺渺,與山林渾然一體,完全找不到發聲之人在何處!
“此人好深的內力!”不過金花婆婆縱橫江湖幾十年,也不去區區幾句話就能嚇到的。
當即聚氣凝力,一掌派出,直充胡青牛而去。
胡青牛原本絕處逢生的眼神頓時變得一片駭然。
“哼!”只聽對方冷哼一聲,一根樹干直插而來。
金花婆婆變推掌而切,將樹干擊飛,身形不停,直奔樹干來的方向沖去,正是一招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