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金手鐲給這女尸一戴上,就什么麻煩都沒有了,以后也不用再做惡夢了!
大胡子想象著日后的美好,盯著眼前的恐怖,剛要行動,忽然刮起了一陣狂風。
這場風吹的又大又冷,連人眼睛都睜不開,半晌之后,起了一臉的寒霜。
這突如其來的怪風裹挾著鬼哭狼嚎,給他帶來了很大麻煩,大胡子把心一橫,金手鐲瞄準女尸手腕,快準狠的往下一套!
鐲子一戴上,大胡子如遭雷擊,忽然一怔,隨后竟然不受控制的眼淚狂流不止,心里也跟著升騰起一股難舍難離的酸楚感覺!
這一刻,他好像不是大胡子了,眼前彌漫起白茫茫的一片霧氣,他看到了一個瘦小的漢子,迎娶一個姑娘進門。
那一日歡天喜地,家里雖然什么也沒有,連枕頭都是縫縫補補的,但兩位新人仍舊十分高興!
再一恍惚,女子十月懷胎即將生產,丈夫徹夜未眠的守在身邊,結果誕下死胎一具。
又過五年,夫妻兩人領養一個襁褓男孩,過上了平常生活。
后來,家里有人做官,條件越來越好,男人機緣巧合迷上道家本領,不顧妻兒營生,終日往道觀里跑...
歲月遷移,妻子拉扯孩子長大,父母也都逝去,操辦喪事之后,男子棄家舍業,誓要修仙成道,長生不老。
皺紋填了幾條,等子女成家,妻子也義無反顧的離開,在道觀山腳守護丈夫,夏制草鞋,冬補衣裳,任勞任怨,一待十年。
秋葉紛飛,時光輾轉,女子病死屋內,無人問津。
修道丈夫大道未成,卻一生已過,愛人不再,悔恨不已,還俗離觀,在山腰處下葬妻子,坐缸苦修.....
十年之后又十年,百年一過如夢醒。
大胡子猶如經歷了一場遺憾人生,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情不自禁的哭濕衣裳!
四下大風驟然而停!
那根有皮有肉的胳膊,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萎縮,最后皮肉化成一灘血水,只留下一根枯骨。
大胡子抹了把臉上凝結的寒霜,喘著粗氣踉蹌著站了起來。
他不再害怕了,重新蓋好棺蓋,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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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徐半仙兒擔保安全,但陳晨還是為大胡子擔心,本來想著他就算順利完成任務,也一定會大呼小叫的下山,萬萬沒想到,半個多小時后,大胡子扛著鐵鍬,步履穩重的出現了!
他身體無恙,只是紅著眼眶,問什么也不想說,完全就像變了個人,徐半仙兒知其所以,也料到金鐲子的事情解決了,招呼所有人回小楊家去。
黃父還在昏迷之中,他已經斷食斷水幾天時間,要是再不醒,人眼瞅著就要保不住了!
黃微看父親重病始終不見好轉,又去給徐半仙兒磕頭,大胡子這邊的問題處理完了,也是時候解決黃父的罪債了!
徐半仙兒把黃微領到院子里,鄭重其事的對她說道:
“你父親財迷心竅作了孽,是需要受到懲罰的,想要讓他醒過來,只有一個辦法!”
黃微泣不成聲的問:
“能有什么辦法,您說吧,不管需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
徐半仙兒嘆了口氣。
“他當初砍斷了人家右手,需要償還,如果能同樣把他右手砍下來給死者陪葬,你父親這條命才能保住!”
黃微聞言臉色鐵青,“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
“老神仙求求你,我父親千不對,萬不對,但他砍的是死人手啊,他平時老實本分,從來不占人家便宜!”
見徐半仙兒不說話,她哭了兩聲繼續哀求:
“我家里太窮,父親取手鐲回來是想哄我開心,如果真的只有這個辦法的話,能不能砍掉我的手,代替父親!”
黃微貌美如花,心地也善良孝順,一旁的小楊聽了跟著著急,拽了拽徐半仙兒衣服,小聲商量說:
“您想想辦法,這么好看的姑娘,可不能沒了一只手啊!”
徐半仙兒頗有深意的回頭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