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兌換點玉錢給他,船要開了。”
聽到領頭的人這么說,錢青石知道這次是沒辦法蹭了。
而蕭時也搶過他手里的銀票后,從自己兜里倒出十來枚黑黢黢的玉錢,給了錢青石。
“這黑玉一千兩兌十個,你不虧,若是你去別處兌,那興許只有七八個。”
也不管錢青石還在呆愣中,他直接把黑黢黢的玉錢塞到了后者手里,轉身往渡口登船處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翻開那黑錢,發現果然上面兩個篆字變了,靈玉變成了黑玉兩個字。
一臉懷疑的看著走遠的蕭時也,他忍住沒有出聲,跟著人一道往登船處走去。
“貴賓兩位!”
蕭齊已經站著船上,指了指跟著過去的錢青石和蕭時也,兩個直接被一名少女引著越過拍著的隊伍,走上了船。
等到上船后,錢青石叫住蕭時也:
“你不是說要給錢買票嗎?”
聞聲,蕭時也轉過頭來,笑道:“你想買票?那你給我吧,三顆黑玉錢,多謝!”
當然最后錢青石還是一毛錢沒給,就蹭上了船,三人一路被人領著,進了船上頂層的一排艙室中。
不一會兒船就開動了,錢青石一臉新奇的左瞧右看,發現他們這層只有三個人。
他和蕭家伯侄,然后就沒了。
憑欄而立,微風拂面,四下云海翻涌,飛舟行駛在浩瀚云海之上,放眼望去豪情頓生。
不禁輕聲吟誦起一首宋詞來:
“云海漾空闊,風露凜高寒。仙翁鶴駕,羽節縹緲下天端。指點虛無征路,時見雙鳧飛舞,揮朱隘塵寰。吹笛向何處,海上有三山。
彩衣新,魚服麗,更朱顏。蟠桃未熟,千歲容與且人間。早晚金泥封詔,歸侍玉皇香案,踵武列仙班。玉骨自難老,未用九霞丹……”
“好詞!好文采!”
剛一念完,忽聞樓上傳來贊嘆聲,錢青石回過頭,一俊逸少年正站在最頂層的地方,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兄弟好耳力!”錢青石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總不能說,爺是抄的!只能拱手稱贊一聲,算作回應。
那人穿著一件騷包的大紅色貼身長衫,紅底長衫上,金絲勾勒的花紋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反光,光這賣相錢青石斷定恐怕又是誰家土豪子弟。
“兄臺莫不是去京城趕考的世家子弟?”
那人故意學了一口劍州口音,不顧身邊人的阻攔,從高處一躍而下,恍若紅葉,輕輕落在錢青石身前的圍欄上。
“毫無靈氣波動!”
錢青石瞳孔一縮,這手段不是修士。
“武者!”
他從這人身上感受到強烈的血氣,外加他一身紅衣,帶著羅盤的錢青石眼里,此人仿佛一團血云,武者居然出現在這里?
錢青石強忍著心中震撼,咧嘴笑道:
“不去京城……”
“我們去什么地方,關你什么事?”
好像囂張了好多年,一道非常欠扁的聲音在錢青石身后響起,將此人眼光吸引了過去。
換了一身白衣的蕭時也,左右佩刀,一長一短,長的是原來帶的,短的是后來買的,造型和那紅衣少年比起來,騷包之處各有春秋。
現在他手里握著兩塊白色的牌子,丟了一塊給錢青石。
“不懂規矩?這船上客人互不打擾,你錯層而來,我這又不是請你過來的,你問東問西是何居心?”
蕭時也歪著脖子,瞇著眼睛,一臉痞像,打量著此人,此刻他身后的房間里就是他二伯蕭齊,所以說話可不怎么客氣。
那紅杉華服的少年負手而立,站在圍欄上,輕笑一聲,對樓上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