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比喻……
參照標準也真是低到了谷底。
偏賈探春意外被觸動了心事,想到自己兩次竟都是青天白日就被……
當下忍不住羞惱起來,冷了臉道:“媽媽既沒有旁的事兒,還是早些回去服侍老爺吧,若能哄的老爺開恩讓你搬回堂屋里,豈不比整日里勾心斗角來的劃算!”
趙姨娘其實也正有些坐不住,順勢也甩臉子道:“你當我稀罕來這里?那Y婦的事情你抓緊時間查,若過幾日再沒有結果,我就自己來!”
說完,也不等探春回嘴,便扭著水蛇腰揚長而去。
等回到家中,趙姨娘卻依舊是坐立難安,一會兒在臥室里來回踱步,一會兒又對著鏡子顧影自憐的,最后喃喃自語道:“這事兒還得找落在根兒上,也或許就能從他嘴里套出什么來呢。”
她不知道焦順休沐還好,如今既聽說焦順今天不用當值,那心里就跟長了草一樣——因為焦順做了王夫人的‘說客’,她這幾日罵焦順沒一千句也有八百句,可如今一想起那賊漢子在家,心下滿坑滿谷又都是焦順的好處。
拿定主意之后,趙姨娘立刻喊來了賈環,說是聽聞焦順又給園子里送了些新奇玩意兒——這倒也不全是說謊,那人力車和三輪車都可以算是新奇玩意兒——讓賈環快去焦家瞧瞧,看這回有沒有準備他的份兒。
賈環一聽這話歡喜的什么似的,三步并作了兩步就躥了出去。
趙姨娘目送兒子出門之后,那臉上春情更勝,對著鏡子一面梳妝一面唱起了小曲,卻不想賈環跑出去沒多遠,就又蔫頭耷腦的折了回來。
“你這是怎么了?”
趙姨娘納悶的掃了兒子一眼,見他一臉頹唐的樣子,心下也不由打起了鼓,忙起身問道:“莫不是撞見老爺挨了訓?你沒說是要去焦家吧?!”
“跟老爺有什么關系?”
賈環往床上一坐,拿腳底板兒搓著地悶聲道:“是我自己不想去了。”
“不想去了?”
趙姨娘聞言更是納悶,忙追問:“為什么不去?焦大爺給你那些新奇玩物,你不都寶愛的跟眼珠子一樣嗎,怎么,難道你就不想再要兩件新的了?”
聽到新玩具,賈環臉上露出希冀之色,不過馬上又灰暗了下去,垂頭喪氣的道:“想有什么用?那時候母親在堂屋里住,他自然高看咱們一眼,如今你又搬了回來……我還是別去討這沒趣了。”
卻原來賈環是覺得母親失了勢,焦順不可能再拿玩具討好自己了。
趙姨娘一時哭笑不得,旁人或許是因自己先前得勢才高看賈環一眼,但焦順卻絕不在此列。
只是那些事情她也不好跟兒子提,于是便叉著腰故作強硬道:“怕什么?我雖搬了出來,可太太也沒搬回來啊!你只管去你的就是,倘若他給你甩臉子,瞧我不當面啐他!”
賈環將信將疑,覺得母親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架不住趙姨娘再三慫恿,心下又實在饞那些新奇玩具,故此磨磨蹭蹭了許久,最后還是去了焦家。
只是他到了焦家卻撲了個空,焦順壓根不在家里,聽留守的丫鬟說,是跟著徐氏去了正在翻蓋的新宅子。
…………
焦順去紫金街雖然主要是為了赴薛姨媽的約,可順帶巡視一下施工進度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等到日上三竿之后,他這才跟著徐氏轉到了薛家老宅。
薛蟠早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見了焦順咧著大嘴就要上前招呼,只是等到了近前,他忽然又捂住了嘴,口中嗯嗯啊啊的也不知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