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王一聽這話,瞪時兩眼放光。
東西在軍械司時,他沒門路弄到手,但若是龍禁衛列了裝,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正想繼續刨根問底兒,一旁的牛繼宗就再次岔開了話題“對了,我先前聽王爺說,太妃娘娘有意去榮國府走走”
南安王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斷,自然不是很高興,但還是對一旁的焦順解釋道“本王的妹妹新進得了幾首酸詩,說是從榮國府的小姐那邊兒傳出來的,她因此起意結交,所以央告給了太妃。”
說著,他忽然來了戰略前移,探著身子好奇道“本王聽說榮國府的男丁不大成,女人倒都才貌雙全你既住在他們家里,應該也都打過照面吧卻不知比八大胡同的花魁如何”
前面那些倒還罷了,這最后一句卻聽的牛繼宗臉都綠了。
哪有拿好人家的姑娘和青樓花魁對比的
這要傳到榮國府去,只怕又是一場官司
也不對。
以賈政那怯懦的性子,多半不敢和南安王打擂臺至于榮國府的大老爺賈赦,則壓根不在乎這些事情。
想到這里,牛繼宗這才松了口氣,忙再次打岔“還是先說正事兒要緊,前兩天我我與王爺召集勛貴們”
“這有什么不能說的”
南安王卻不肯罷休,沖焦順擠眉弄眼的道“我還聽說賈政夫婦明著道貌岸然,實際上玩兒的比他們家老大還花對了,他老婆當街奔的時候你瞧見沒是不是真像傳聞中那樣膚白勝雪、尤若處子”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焦順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剛與這南安王打交道的時候,只覺得他平易近人,并不像北靜王水溶那樣高高在上。
現下才總算是看明白了,這廝看似平易近人,骨子里其實比北靜王水溶還瞧不起人但凡他心里頭有一丁點兒的忌諱,也不會當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雖說對王夫人并沒有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念頭,但焦順還是不喜歡聽人當面對其品頭論足。
于是迎著南安王期待的目光,他徑自起身沖牛繼宗一拱手“勇毅伯,下官突然想到有件要緊的事情,要立刻回衙門里處置,失禮了”
說完,看都沒看南安王一眼,轉頭向外便走。
牛繼宗也忙起身,先狠狠剜了南安王一眼,然后亦步亦趨的追了出去。
南安王見狀,卻是皺著眉頭嘟囔道“這姓焦的怎么惱了那賈雨村不是說,他其實暗里和賈政不睦么,卻怎么”
要說這位南安王,其實就是個心智未熟的大號熊孩子。
他以己度人,覺得既然焦順和賈政不對付,那自己在焦順面前說幾句賈政的壞話,自然能拉進彼此的關系,說不得就能從焦順嘴里套出新式火槍的準消息了。
但他卻全然沒有想過,焦順是出身于榮國府,雖然實際上純靠自己努力,再加上億點點的幸運,才有了現在的氣象。
可在外人眼里,焦順爬的越高,越是應該感激榮國府的栽培提攜,若是沒什么忍不了的仇怨,敢說舊主半句不好都是大逆不道,更何況是當面聽人編排賈政和王夫人的花邊新聞
只能說
就連滿肚子心眼的賈雨村,都萬沒料到自己那番話,會帶來這樣的效果。
一刻鐘后。
牛繼宗鐵青著臉回到客廳,見南安王滿面疑惑,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了何處,便也懶得跟他多費唇舌,直接招呼道“走吧,跟我去王府見姨母。”
南安王狐疑道“這時候去見我母親做什么”
“哼”
牛繼宗咬牙切齒“這好端端的,你偏生把人給得罪狠了,若不請姨母出面滅火,豈不徹底把那焦順推給了忠順王還是說,你其實壓根就不想打贏這場官司”
頓了頓,又嘆道“虧得我先前在焦順面前漏了口風,姨母和表妹此時登門拜訪榮國府,倒也算不得太過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