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順接連琢磨了兩日,也沒能想出個萬全之策辦法倒有很多,但總得偏一頭才成,這一味的貪多求全,難度自然呈指數型上升。
待到了十月初九這日。
縱使還沒有想出主意,焦順也只能先壓下心頭的糾結,告了半日假,趕奔薛家核對下對月貼的具體流程肯定是上午請假,雖然衙門里的正經差事更多,但宮里宮外哪頭輕哪頭重,他還是能稱量清楚的。
于是這日辰時剛過,焦順就就匆匆趕到了紫金街薛家老宅。
因早就通報了消息,薛蟠、薛蝌兩兄弟早早將中門大開,并肩站在臺階下拱手多時。
焦順利落的跳下車,與兩人拱手見禮,又笑著打趣薛蟠道“文龍兄弟最近氣色是越發好了,看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嘿嘿”
薛蟠撓著后腦勺憨笑道“確實是喜事,昨兒我才在錦香院拿了清倌人兒的元”
“咳”
薛蝌忙輕咳一聲打斷了堂哥的英雄事跡,伸手往里讓道“伯母早在前廳恭候多時,還請焦大哥移步一敘。”
焦順無語的掃了眼薛蟠,心道都快成親的人了,卻還是這般不著四六的,看來日后自己免不了還要操心受累。
跟著薛家兄弟從正門入內,穿房過院到了客廳左近,就見數日未見的薛姨媽正站在廊下,對著自己淺笑悠然,因好日子將近,她今兒特意穿了件杏色的長裙,兩肩又垂下一條大紅披帛。
這一身兒若在尋常婦人身上,多半顯得十分俗氣,但穿在薛姨媽身上卻顯得相得益彰,越發襯出了高門貴婦的雍容端莊。
只是在與焦順對上眼神的那一剎那,她典雅精致的面容上不自覺浮起些紅暈,霎時間便將端莊素雅轉為了嬌羞嫵媚,雖然很快就又收斂了,但那一剎那的風情卻是深深印入了焦某人心底。
說起來
與她同父異母的王夫人也會這變臉的絕技,不過王夫人明暗兩副面孔的差異要更大一些,用比較專業的術語來形容,約莫就是崩壞。
畢竟是在人前,薛姨媽臉上的嬌羞一閃而逝,焦順也迅速收斂了發散的思維,躬身見禮道“見過嬸嬸。”
“自家人何須客套。”
薛姨媽嘴里說著自家人,卻不自覺的回憶起了耳室里耳鬢廝磨的情景,一時就覺得兩頰發燙,生怕被人瞧出破綻,忙半轉身道“里面說話、里面說話。”
等在客廳里分賓主落座,她才壓制住心頭的羞臊,竭力正色道“明兒下對月貼的事兒,可就全賴順哥兒你一力操持了。”
“小侄自當盡心竭力。”
焦順說著,又看向下首的薛蝌“再說了,這不還有薛蝌兄弟么若有什么不到之處,你屆時可千萬提點給我。”
“焦大哥說笑了。”
薛蝌笑著搖頭“夏家聽說是焦大哥出面,生怕在你面前失了禮數,那還有挑咱們的道理”
“可不”
坐在對面的薛蟠也緊跟著道“我聽說她家為了你,明兒還專請了個班子唱樣板戲呢。”
“幼”
正說到這里,忽聽外面有人笑道“這戲在外面可不多見,我過壽時想點一出瞧瞧,偏幾個戲班連同家里的小戲子都不會唱。”
話音未落,一個紅妝素裹艷冠群芳的少婦便邁步走了進來,卻不是習慣人未到聲先到的王熙鳳還能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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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被奪了權之后,她在裝扮上花的心思不減反增,一身綾羅綢緞配上焦順先前買的頭面首飾,端的是貴氣逼人。
她進門先揚著尖俏的下巴,用鼻孔看了看焦順,旋即又對主位上的薛姨媽笑道“姨媽,要不我明兒也跟去長長見識算了,反正悶在家里也無事可忙。”
“我是想讓你松快松快,才特意沒給你鋪排活計。”
薛姨媽笑著沖她招了招手,等她走到近前,才又拉著她的手道“你若真閑不住,那明兒我跟你妹妹說,家里大事小情都先問過你再做定奪,這總成了吧”
“我可不敢搶妹妹們的差事。”
王熙鳳說著,順勢坐到了薛姨媽身旁,斜藐著焦順道“倒是這猴兒,前幾年在我跟前兒還毛手毛腳的沒個定性,如今竟就人模人樣的挑起大梁來了。”
“不敢當。”
焦順笑著擺手“都是二奶奶調教的好,要不然也沒有我今日。”
“瞧瞧”
王熙鳳素手一指,回顧薛姨媽道“單這一張巧嘴,明兒就保準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