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姐妹和焦順進行轉場的同時。
薛家二太太也帶著眾小趕到了兒子住處,卻不想竟被幾個丫鬟攔在門外。
這是反了不成
薛二太太剛要發怒,卻聽里面傳出些不堪入耳的動靜,她不由一愣,旋即蒼白的臉上就浮現出兩團暈紅,啐了一聲怎么醉成這樣,二話不說轉頭就往外院外走。
寶琴、寶釵自是緊隨其后。
薛蟠還大咧咧想瞧個熱鬧,卻被王熙鳳一把扯住,不由分說拉到了外面。
但王熙鳳卻沒有和大部隊匯合的意思,而是將薛蟠拉到角落里,壓著嗓子問:“你說著蝌哥兒平素也算穩重,怎么突然就莫不是磕了藥”
這也算是誤打誤撞猜中了真相。
但王熙鳳的目的卻并不在此,沒等薛蟠回話,又故作好奇的問:“說來,我以前從你璉二哥那兒收繳了幾顆,聞著又腥又騷,依我看狗都未必肯吃,真就能拿去坑害良家女子不成”
薛蟠不疑有他,當下把嘴一撇:“這必是二哥上了別人的當,那些狗不理的玩意兒都是拿來湖弄人的,為的就是怕出了事擔干系你想啊,這都能吃下去,那必是心甘情愿”
“真正的好東西都是無色無味,最多也就是有一點點兒腥甜,若不然哪里哄得了人”
聽到這里,王熙鳳頓時恍然大悟,暗在心里將那昭兒罵了個狗血淋頭,拋下還待顯擺經驗之談的薛蟠,便怒沖沖的去了。
等她二人遲了一步回到后院里,正撞見薛寶釵拉著幾個仆婦,詢問薛姨媽和王夫人的去向。
王熙鳳不由奇道:“怎么回事,太太和姨媽去哪了”
薛寶釵皺眉道:“也不知焦大哥說了什么,他被送去客院里安歇之后,媽媽和姨媽就說是要去小花園里散散心,丫鬟仆婦一概沒帶,我方才讓她們去找,一時又未曾尋見。”
薛二太太在一旁寬解道:“也或許是出了什么難以決斷的事情,所以大嫂她們私底下商量對策去了你且莫急,先等一等。”
寶釵頷首點頭,心里卻始終放心不下。
下對月貼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怎么竟就鬧出這么些波折來
況母親遇事一貫要找自己拿主意,今兒卻怎么撇下自己,單獨與姨媽躲起來商量
還有
焦大哥說的那要緊事,又究竟是什么事
想到這里,薛寶釵的目光不自覺轉向了客院,心道如今母親和姨媽不知躲在那里,知道內情的就只剩下焦大哥了。
她有心讓哥哥過去問問,可想到先前薛蝌的表現,又生怕失禮。
最后暗嘆一聲,心道:罷罷罷,還是讓焦大哥好生歇一歇,若是晚上母親和姨媽還不出面,再去煩他不遲。
也虧得寶釵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這時焦順早悄默聲翻墻出了客院其實也算不上悄默聲,礙于腰間橫生枝節的緣故,他翻墻時頗費了一番功夫。
落地時更是立足不穩,也虧得王夫人和薛姨媽急忙左右扶住,這才沒摔個馬失前蹄。
感受著左擁右抱軟玉溫香,焦順的心智越發恍忽,身體卻倍加昂揚向上,緊咬著牙關,好容易才忍住沒有幕天席地的鬧將起來。
但咸豬手卻是免不了的。
薛姨媽雖不覺有什么,但想到姐姐恐怕也正承受同樣的騷擾,還是竭力加快了腳步,等到一處偏僻小院近在遲尺,又摸出鑰匙隔焦遞給了姐姐。
誰知王夫人卻悶聲道:“我、我一時掙不開,還是你去開門吧。”
這冤家
薛姨媽倍感無奈,但她也知道這怪不得焦順,都是那夏太太從中作梗。
當下發力掙開,快步上前捅開了門鎖。
而趁此機會,王夫人卻是趴在焦順耳邊快速說道:“機會難得,你若有意,不妨裝出尚有余勇可賈的樣子,屆時我們姐妹兩個”
說到半截,薛姨媽已然匆匆折返,王夫人生怕被她窺出破綻,急忙收住了話頭。
兩姐妹齊心協力將焦順扶進里面,王夫人剛在床前掙開,就見他餓狼撲食一般抱住薛姨媽便要茍且。
王夫人急忙裝作羞怯的樣子避到了外面,豎起耳朵聽著屋內的動靜,心里頭是七上八下提心吊膽,生恐焦某人沒聽清楚自己方才所言,又或是早早敗下陣來。
不過想想當初在玉皇廟時的情景,后一種可能性應該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