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奴才三字剛起了個頭,對面焦順臉上陡然轉戾,眉心如劍目露兇光,配上那孔武有力的身板和威懾力十足的五官,當下就唬的賈璉一個激靈。
不過這畢竟奪妻之仇,便是慫人也摟不住火兒
故此賈璉雖然勉力把狗奴才三字咽了回去,卻還是忍不住指著二人喝問:“你們兩個寡廉鮮恥的東西,竟敢當著我的面勾搭在一起,真當我賈璉是泥捏的不成”
“噗嗤”
王熙鳳輕笑一聲,千嬌百媚的靠在焦順懷里,邊與他耳鬢廝磨,邊拿蔥指掩住雙唇嘲諷道:“你不說我還沒琢磨過來,二爺那遇水即化的窘樣兒,還真就像是泥捏的。”
“你、你你”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有幾個男人能忍得了這個
賈璉當即攥著拳頭趨前兩步,一臉的猙獰乖戾殺氣騰騰。
然后他就看到焦順慢條斯理的起身,全程只用一條胳膊就將王熙鳳固定在半空,單只是勾在王熙鳳腰間小臂,就差不多有自己的大腿粗細
嘶
賈璉喉頭不自覺的鼓動了兩下,一咬牙一跺腳轉身奪門而去,直到跑下了臺階,才頭也不回丟下一句:“你們給我等著”
目送賈璉奪路而逃,焦順才將懷里的王熙鳳放下,順勢在她肉厚處抽了一巴掌,沒好氣道:“這下你逞心如意了吧”
“哪有”
王熙鳳卻猶自不滿足擠進他懷里,邊往臍下三寸探尋,邊道:“咱們總得幫他生個兒子出來,才算是功德圓滿。”
卻說賈璉一路怒極、恨極,到了榮國府都等不及搭梯子,便悶頭往車下跳,若不是及時被人扶了一把,只怕當場就要栽個跟頭。
他不往自己身上找原因,卻因此遷怒起了跟車的小廝,奪過馬鞭噼頭蓋臉就是一通抽,直到覺得累了,這才將那馬鞭一扔,怒沖沖進了府門。
榮禧堂內。
賈政得了消息正要派人去迎他,就見賈璉一熘邪風闖了進來。
因見他滿身的低氣壓,賈政還當是焦順拿喬不肯幫忙呢,當下忙問:“怎么他不敢答應,還是不肯”
“這世上還有那狗奴才不敢做的事兒”
賈璉憤憤的反問了一句。
“那就是不肯了”
賈政繼續追問:“可說了是因為什么”
“沒有。”
“你沒問”
“我壓根就沒來得及既說這事兒”
賈璉重重一跺腳,徑自尋了個椅子坐下,以手掩面哭訴道:“那賤人昨天晚上跑去焦家,與那狗奴才勾搭成奸不說,今兒竟還敢當著我的面小侄若不殺了那對狗男女,往后如何做人”
賈政雖然聽明白了,但一下子又覺得的難以置信,遂皺眉問道:“你是說鳳丫頭”
“不是那賤人還能是誰”
“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她怎么會連夜跑去焦家,又與焦順勾搭成奸”
“還不是因為我要休妻的事兒漏了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