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來咱們這兒?”
“說是等爺休沐時再來——晴雯就是專門過來說這事兒,才正巧跟我在院門口撞見。”
頓了頓,玉釧略略壓低嗓音道:“她那邊兒一直也沒個進展,自然不好意思進來見爺。”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焦順笑道:“我又沒催她,你也別催的太緊,不然晴雯那氣性,保不齊就鬧出什么來呢。”
“就鬧出什么來,也是寶二爺頭疼!”
玉釧卻一骨碌爬了起來,認真道:“也不是我非要催晴雯,明明是她自己應下了,又拖拖拉拉的始終沒個準信——再說那茗煙當初險些害了爺的性命,總不能就這么輕饒了他!”
焦順當初也曾一門心思想要報仇,甚至還為此發展了楊氏這個工具人。
可現在隨著身份地位越來越高,對于報復茗煙一事,反倒沒那么迫切了。
但見玉釧咬牙切齒的,念著要幫自己報仇雪恨,焦順自也不會打擊了她的積極性,只叮囑她千萬不要貪功,一切都由晴雯這個工具人出面去做。
等玉釧用毛巾擦干了雙足,順勢滾入焦順懷中,三人便在羅漢床上沒羞沒臊的鬧了一陣。
直到仆婦們在門口報飯,焦順這才放開了二女,又吩咐道:“五兒既然病了,就讓她去西廂歇一歇,明兒一早你們兩個替她伺候太太洗漱就是。”
香菱想了想,主動道:“要不我今兒就在堂屋客廳里值夜吧,太太如今也習慣五兒在身邊伺候了,夜里沒個人支應著只怕不成。”
這些麻煩事兒,她一向是搶著來的,若非如此也不會得了徐氏青睞。
焦順自然沒什么意見。
只讓香菱傳話給五兒,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若再因為犯花癡耽誤了正事,甚至把病氣過給了太太、老爺,也就別怪他不留情面了。
香菱領命去了。
玉釧自灶上傳了飯菜近來,二人對坐小酌了幾杯,又嚼用了些滋陰補腎的,便干柴烈火似的滾進了里間。
誰知剛剝去外套,香菱竟又折了回來。
卻是東府那邊兒使人送了請帖,邀焦順明兒過去,幫著參詳賈蓉的婚事布置。
這倒是奇了。
焦順早在尤氏那里得了消息,賈蓉的婚事定在了下月初一——女方父親是戶部承運庫的大使,論官職不過是九品的小吏,但身家不菲膝下又只有這一女。
可卻從未聽說這其中還有自己什么事情。
一時便猜測,莫非是連著幾日沒有登門,尤氏特意拿了這名頭邀自己過去撥云見日。
可細想又覺得不對。
尤氏就算找由頭,也該找個靠譜些的,偏拿這不著調的說辭,豈不是愈發引人懷疑?
罷了~
想這么多也是無用,等明兒去寧國府走一遭,自然就知道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