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焦順每次看到她,腦子里回想的都是當日中邪時的情景錯非是親眼得見,誰敢相信當時的妖冶放蕩,與如今的寶相莊嚴竟是同出一人
不過鬧出那樣的風波之后,當時的裝扮必然成了絕版限定,往后也只能在玉釧身上憑吊一二。
總而言之,這三女人并肩站在一處,活脫就是一副古裝貴婦人的進化史
當然了,若是能在薛姨媽和王熙鳳中間,再插入李紈和邢夫人,那這圖畫就更細致周全了。
“多的話先不說了。”
正想些有的沒的,就聽王夫人發話道“如今賓客差不多到齊,咱們還是去花廳里入席吧,免得讓丫頭們等急了。”
旁人還沒說話,薛蟠便先搶著符合“是極是極,咱們還是快去花廳入席吧”
說著,調頭就往外走。
薛姨媽眉頭一皺,剛要喊住她,旁邊的王夫人就先開口道“蟠哥兒先別走,我跟你母親有話要和你說鳳丫頭,你先帶暢卿去花廳吧。”
王熙鳳答應一聲,笑道“順哥兒跟我來吧,往后都是一家人了,也沒必要太避諱。”
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正廳,焦順正琢磨薛蟠今兒到底吃錯了什么藥,平白打扮成那樣,又一副無處宣泄的架勢。
這時冷不防王熙鳳忽然挺步轉身,焦順一個沒留神險些與她撞個滿懷,忙來了個急剎,順勢居高臨下的掃了眼,這才抽身后撤。
王熙鳳也有些意外,狠狠剜了焦順一眼,才開口問道“順哥兒,你實話跟我說,那海上的買賣兇險到底大不大”
兇自然是大的,只是沒有薛姨媽大。
焦順心下動著歪腦筋,面上卻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兇險自然是有的,但也沒外面說的那么嚇人若真是九死一生,西洋人又怎會成群結隊的跑來咱們大夏做買賣”
“那依你的意思這買賣能做”
王熙鳳直勾勾的盯著焦順,半點不敢錯過他的表情。
“我可不敢打包票。”
焦順嘿笑道“這世上哪有包賺不賠的買賣嫂子若擔心折了本兒,照舊在外面放印子錢就是了,何苦要趟這渾水。”
“哼”
王熙鳳惱道“還說呢,就因為你許給了那倪二兩間鋪子,鬧的我手底下也沒個好用的人了再說外面行市也不好,連忠順王都親自下場了,我忙里忙外也才掙幾個辛苦錢。”
說到這里,她用眼角余光掃了眼周遭,見近處沒什么人,便擺出一副曖昧不清的態度,半真半假的笑道“你要是能保證我穩賺不賠,我這里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說著,低頭掩嘴一笑,又抬眼千嬌百媚的打量焦順。
焦順一時骨頭都酥了幾根,暗道這鳳辣子當真是可咸可甜,怪道當初賈瑞為她枉送了性命。
不過焦順雖貪花好色,卻絕不肯做賠本的買賣,當下把頭搖的撥浪鼓仿佛“嫂子這些話我可不敢信了上回從假山上下來,嫂子也說要給好處,結果轉頭就聯絡蓉哥兒要坑害我。”
“呸”
說起這事兒來,王熙鳳就氣不打一處來,再顧不得擺什么勾人的嘴臉,攥著帕子叉腰啐道“明明是你個猴崽子想瞎了心,如今還敢跟我倒打一耙”
說到這份上,她倒也懶得再賣關子了,正色道“說正經的,這事兒你若辦妥了,我就把平兒許給你,如何”
焦順先是莫名其妙,平兒本來已經成了自己的人,何須這鳳辣子再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