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有些懷疑,陳青峰是不是屬于傳說中的修道之人,返老返童,青春永駐。
譚云一笑,
“君上,我剛才說了,陳圣人這樣的人不是凡人,不能用常理去推斷。”
“你善于望氣識人,我剛才看你似乎動用了望氣術觀看陳圣人,有什么發現?”
譚云內心一驚,自己的一舉一動果然都逃不了君上的法眼。
在一個凝神境的超凡強者面前,自己真的沒有什么搞小動作的機會。
“回稟君上,陳圣人頭頂紫氣環繞,夾雜著一些金色華光,比朱先生強大多了,這一點,符合他的圣人地位。”
譚云不敢說陳圣人頭頂還有一條金色的小龍。
其實君上在涼亭的一瞬間動了殺機的時候,譚云也是有敏銳感覺的。
譚云執掌監天司,一向以來,監天司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所有出現的一切異象,都是正常的,都是天命,不要試圖去改變天命,讓一切自然發展就好。
既然陳圣人的出現是天命,作為監天司司正的譚云,最大的任務就是讓這個天命自然發展下去,而不是挑撥君上去殺害陳圣人,阻斷天命的發生。
譚云也深知,沒有人可以阻斷天命的發生,即便君上想要殺掉陳圣人,天命也會以別的方式繼續發展下去。
天命不可違!
這是監天司的鐵律。
監天司的任務不是改變天命,而是在監測天命的時候,盡量趨利避害,將利益發揮到最大,將損失規避到最小。
上一任監天司司正(譚云的師傅)傳位給譚云的時候,曾經將譚云拉到密室叮囑:
“譚云,你記住,天命不可違,作為司正,不是讓你去改變天命,而是讓你順從天命,
所以,對于君上,不必事事稟告,不必完全稟告,該隱的就隱,該藏的就藏,一切自有天命做主。
這句話,也是我的師傅傳位的時候告訴我的,切記!”
譚云內心一直謹記這師傅離去時候的這句話。
君上沉默片刻,說道:
“既然陳圣人的出現是天命,那就讓我們看看,他這個天降奇才能夠為大炎帝國帶來什么。”
“君上,陳圣人初來乍到,讓他去執掌帝國書院,合適嗎?”
君上一笑,
“怎么不合適?他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我給他一個舞臺,不是很合適嗎?”
“三十年前,朱先生攜文道真言‘存天道滅人欲’出世,您當時讓他執掌書院宣講,結果一夜之間,書院被帝國的一伙武道頑固派砸毀,
陳圣人剛來京都,人生地不熟,他如何開展工作?他或許精通文道,但是面對京都的各派實力,武道和文道之間的復雜糾葛,他未必善于調節,
我就怕出現一些意外事件,白白浪費了陳圣人這樣一個人才。”
譚云說得很小心,他在提醒君上。
在君上心目中,譚云和朱照是兩個另類,對于監國司,兵部,禮部,吏部等部門的官員,君上向來都是嚴詞厲色,唯獨對于監天司的譚云和翰林院的朱先生,君上一直都是和顏悅色,以禮相待。
所以,朱照和譚云也能經常講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和君上交流,以一種近乎朋友的關系,而不僅僅是君臣關系。
君上聽了譚云話,微微一笑:
“我看陳圣人未必不行,先讓他試試京都的水有多深,好讓他知道,不要動不動就給我講什么‘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旗幟扯得太大,容易被風吹斷。”
譚云聽了,內心明白,君上這是要接帝國書院來挫一挫陳圣人的銳氣,省得他光芒太甚,掩蓋了君上的龍威。
......
譚云走后,君上又找到了大胡子,
“大胡子,你覺得陳圣人如何?”
大胡子一愣,說道:
“臣的心中只有君上,沒有什么陳圣人。”
君上:“......”
可以啊,這馬屁拍得舒服,不愧是我的侍衛隊長,比譚云,朱照那些人強多了。
君上面帶笑容,點點頭,
“大胡子,你能這樣說,吾心甚慰,不愧我把你當著最忠心的侍衛。”
大胡子立即跪下,喊道:
“臣為君上,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哈哈,好,這樣,你親自去一趟北境依云縣,去調查一下陳青峰的底細,我對左銘的報告有些信不過。”
“是,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