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大人也是來追查線索的？”
裴靖更不信他們是來湊熱鬧的。
韓豫邊走邊側過頭看向了她，二人似乎心照不宣，對視片刻繼而一笑。
他們都明白，誰也不是來鬼市湊熱鬧的。倒是跟在韓豫身后的薛稚，將二人的細微舉動盡收眼底。
裴靖重新打量了韓豫一番，略顯擔心，有意想要詢問韓豫的傷勢如何了。可想了想，又把話吞回到了肚子里。
若他真的有事，此刻也不會出現在鬼市了吧。
裴靖只能這么安慰著自己，可心里始終有一點在意。
“......操縱那鬼老道的是一個青衣女鬼，她乃青燈所化。我在她身上嗅到了李府滅門時留下的油腥味，她說是因為一個道士在青燈里續上了鮫油。”
裴靖將鮫油的線索告知于他，并提起了萬事通給她的提示。
“這么說來，青衣女鬼的背后還有邪祟？”
韓豫蹙起眉頭，不過并未見他有絲毫意外。
“你知道？”
裴靖看見他的反應，當即便發現了。
“知道。”
他正是為了調查此事才來到逐州城的。
逐州城是從最近兩個月起才接連發生滅門慘案的。可是在半年前的荊陽郡，就已經發生過一起類似的命案了。
第六司奉旨調查，追尋著死者手臂內側的符咒線索，一路查到了逐州城。
韓豫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逐州城里意外遇到一個女扮男裝的小捕快。
而且這個小捕快明顯懂些什么。
“半年前荊陽郡的高大人一家，也是死于相同的手法。”
“半年前？”
裴靖愣住，這么說這件案子果然發生了不止一起。她之前認定了喬家和李家的兩起滅門慘案是同一兇手所為，更甚者，兇手所犯案件遠遠不止這兩起。
暗道一聲，“果然。”
“你若想破案，找出兇手，只有與我合作。”韓豫提醒她。
以她一人之力能夠查到這里，已經不錯了。可他們都見識過，這連環慘案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東西在操縱一切。
唯有聯手，才有可能破解真相，手刃真兇。
“你要跟我合作？”
裴靖詫異極了，但細想，卻也不是完全想不通。
她又問，“這接連發生的滅門慘案背后，絕不會是尋常的兇手作案。你昨夜也見到了......確定還要查？”
“自然要查。”韓豫態度堅決。
不只是因為接到了圣意，這件案子才非查不可。
更是因為荊陽郡慘死的高大人，原本要向陛下呈上一份特別的名單。
可是現在名單丟了，人死了，似乎一切都不了了之了。
和韓豫合作，貌似是她現在最好的選擇。可令她唯一的不安的，是她的身份已然被韓豫知曉。有了第一個知道她秘密的人，那么不久之后會不會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我可以幫你繼續保守你的秘密。”
韓豫看出她的顧慮率先提出，以表示想要與她合作的誠意。
“好，我可以跟你合作。”裴靖爽快答應。
她知道這件案子要是想繼續追查下去，憑她一個小捕快，肯定會有麻煩。
倒不如借著第六司的名義，自己只需要在暗中協助。
韓豫是有些本事的，他既然承諾了會幫她保守秘密，裴靖信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