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并不想懷疑這個一直待自己很好的人,但今日,齊越那番看似玩笑的話卻突然在她的腦海中不停地打著轉兒,像一只讓人氣惱的蒼蠅,打又打不死,趕也趕不走。
這人果然討厭,看不見本尊也罷了,連以往說過的話都要來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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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哥哥有多久沒有見過洛神花了?”姒月坐在前往皇宮的馬車上,眼睛看著簾外冷冷清清的長街,狀似閑聊般問宋良。
“自然是有些年歲了,父親在飲食上管得嚴,我都快忘了那東西什么味道了。”宋良輕笑一下,“月兒難道忘了我最碰不得這東西了嗎?真是讓良哥哥寒心吶,這才多久呀,我便已經是那不受寵的冷宮兒郎了。”
他作悲傷狀,裝成很難受的樣子,眼睛里卻寫滿了打趣的意味。
姒月仿佛沒聽見他的話,威嚴肅正的宮城在她眼中不斷放大,卻是一片清冷,只有兩個守城的將士拿著長纓槍來回走著,銀槍尾頓地的聲音在空蕩的城中回蕩,像曾經風光無限的常勝將軍發出的凄涼哀音,給這偌大的蒙城披上了一層祥的白布。
行至城門口,馬車被攔下檢查,姒月隔著轎簾甩出一塊金牌,卻沒有聽見落地的悶響,領頭的侍衛到底老道,眼見那抹金黃,眼疾手快地朝地上撲去,完美接住姒月擲下的牌子,然后起身,連滿身狼狽都來不及整理,便雙手捧著,恭敬地遞給坐在馬車夫身旁的天冬,然后拉著另一個守衛迅速跪下。
“小人冒犯殿下,請殿下責罰!”
宋良不忍地看著外邊,又回頭看一眼姒月,小心說道:“他們以為只有我在里面,所以才例行檢查。”
姒月瞥他一眼,面無表情:“良哥哥眼里,月兒是怎樣一個人?”
宋良一時語塞,摸著頭不知說些什么好。
“那便去慎刑司領五個板子吧。”
似是賭氣一般,姒月說完這句話便躺在轎內,再不跟宋良言語半句。
直到進了春和殿,兩人之間的氣氛才因齊越的到來而緩和一點。
“王爺來得真及時,我倆前腳走進這兒,您后腳就進來了,最近的探子腳程不錯。”姒月話中含刺,卻乖巧的走至他身側,“聽聞赫明國軍隊入了皇城,王爺不帶我去瞧瞧?”
齊越攬她入懷,很親昵的在她耳畔道:“殿下與某數月未見,難道沒有半分想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