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了幾步路,背后突然傳來另一個少年的聲音,“連你也覺得我大師兄該死嗎?”
李云洲不由得身形一滯,隨即轉過身來,沖眾人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了說這話的人——陳縉身上,道:“沒有,我只是覺得,沒有人會聽弱者說話,如果要為你大師兄說話,就好好提升你的修為,下次再碰見這種人,可以直接打得他認錯。”
只有成為強者,你說的話才會有人聽,只有站在山巔,你才會讓眾人信服,只有弱者才會怪世界不公,惡人無度。
世界沒有公平可言嗎?
有。
可任何公平都是相對的。
世界沒有規矩嗎?
有。
可規矩是強者勝利者制定的。
小尾巴,我希望你變強,我欣慰到現在你還能戰出來為我說話,卻也不再希望你再站出來為我說話,因為比起沒有人站在我這一邊,我更害怕站在我這一邊的人成為世界的敵人,因為那讓我覺得,我有罪過。
陳縉微微張嘴,一句話說得有氣無力,只能依稀聽見,“師……兄。”
李云洲沒再理會他,很快與溫景梵離開了,一路上溫景梵一個勁的問著,“傻子,你確定你沒事吧,吳懷玉那一掌可是下死手了。”
“我沒事。”
“可是你剛剛吐了好多血,你還受了我爹一掌,你確定你沒事嗎?”
“你爹是為我打通筋脈,我真沒事,不過,你這么關心我做什么。”
溫景梵切了一聲,恢復成玩世不恭的樣子,“我只是怕你死了,御劍山莊一個根正苗紅的弟子都沒有了。”
嗯,怎么說,要是他說,就算他活著,御劍山莊也一個根正苗紅的弟子都沒有,不知他會作何反應。
回到溫景梵住的地方,吃了一點東西,休息了很久,仍舊覺得胸口痛,想了一下,昨天晚上邱行沛在溫若溪被人撞見了,今天應該是不會再來了,倒是給自己騰地方。
夜色初上,李云洲再次來到溫若溪,四下無人,這次為了以防萬一,沈聽白在周圍設置了一個小型結界,一旦有人來自己也可以立刻察覺。
李云洲很快沒入水中,任由冰涼的溪水刺激著自己的皮膚,這才剛剛自帶靈力的溪水沖刷著筋脈,明顯感覺到暢通不少。
剛剛沉靜下來沒多久,沈聽白突然意識到有一些不對勁。
自己可以設置結界,那么邱行沛也可以,那他又是怎么被自己撞見的?
李云洲在水中猛然睜開眼,迅速將頭伸出水面。
萬籟俱寂,一絲蟲鳴都聽不到,反倒讓人覺得有一絲陰森可怕。
只感覺肩頭一熱,似乎有一個手掌覆在了肩上,李云洲心中一驚,正暗暗積蓄靈力,準備猛然襲擊,卻聽見后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莫慌,是我。”
聲音很熟悉,是一個很欠打的人的。
李云洲并沒有收住靈力,直接提起拳頭,轉身,向身后的人襲去,然而身后的人也很聰明,輕輕松松就躲過這一擊,在不遠處的石頭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