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涵看見這布袋,霎時臉色變了幾遍,視線又不由得落在了薛大牛身上。
“珠寶?”歐懷定接過布袋子,一打開,眼睛險些都被閃耀的珠光給亮瞎了。
“不錯。”
蕭籽術道:“這一袋珠寶就埋在當天楚雷所挖的坑里,馮涵殺完人后,因為太緊張害怕,所以忘了將珠寶拿走,而這珠寶就被薛大牛順手牽羊帶回去了。
二人行兇前,山上剛下過一場小雨,坑又是新挖的,泥土比較松軟,所以袋子上面的土還是濕黏黏的,你家二嬸也說見過你當時藏了東西在肚子里,還跟你開玩笑是不是懷孕了呢。
因而,她印象十分深刻,記得很清楚。
此外,埋珠寶的坑里,還遺留了半片指甲,許是你當時挖完珠寶,將坑填平的時候,不小心弄斷的。”
薛大牛聞言一愕,攤開十指,其他手指的指甲還完好無損,唯獨右手大拇指上的指甲斷了一截。
他之前一直沒太留意,此刻才豁然醒悟過來。
捕快將命案現場的半邊指甲與其斷口相比對,果然嚴絲合縫。
歐懷定怒斥道:“薛大牛,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薛大牛將頭垂得低低的,俄而才緩緩抬起,“草民無話可說。
我本以為整個計劃堪稱天衣無縫,沒想到,唉......怪只怪我不該鬼迷了心竅,貪婪這一袋子的珠寶。
但草民并不后悔殺了楚雷,他死有余辜,若非他糾纏不休,我妹妹,哦不,馮姑娘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所以,當時看到楚雷醒過來后,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絕不能讓他活命,再禍害馮姑娘。”
“哥!”
馮涵一頭扎進薛大牛懷里,痛哭起來,輕輕捶打著他的胸口,“哥,你怎么這么傻。涵兒不值得你這么做。”
“別哭了,傻丫頭。”
薛大牛撫摸著馮涵漸漸哭花的臉頰,“不管你是薛函也好,馮涵也罷,你都是我最親愛的妹妹,只要為了妹妹好,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人是我殺的,所有后果都應由我承擔,只要妹妹平安無事就行。”
“可我就要失去你了啊,哥!”
馮涵大顆大顆淚珠滾落,迅速浸透了薛大牛的衣衫,薛大牛終歸還是忍不住淚崩了,兄妹二人相擁而泣。
旁邊,楚俊賢與華墨蘭兩人,也早就泣不成聲,四人又抱在一起,哭作一團。
翌日下午,薛大牛戴上木枷,被捕快們押著,一同登上了回洪興縣的馬車。
臨走前,楚俊賢和華墨蘭前來送行,馮涵因著悲傷,氣血攻心,大病了一場,仍臥床昏睡。
薛大牛對著二人跪拜,懇求道:“俊賢,墨蘭,你們永遠是大牛最好的朋友,我走后,我爹我娘還有我妹妹,就托你們幫忙照顧了。
千萬別跟我爹娘說實話,就說孩兒不孝,遠赴京城謀營生去了。”
“大牛,你放心去吧,家里的事,兄弟會幫你打點好一切的。”
楚俊賢忙將薛大牛扶起,又長吁短嘆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