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老爺子真的是官差了?”
趙老六道:“我不敢欺騙老爺子,可是也不敢說出消息來源,銀子我不要了,你就放我一馬吧!”
果然是大消息,蕭籽術暗喜:今夜總算是不虛此行了。
丁郁也在琢磨,但他想的和蕭籽術不同,如果沒有沈烈插一腳,趙老六一定會說,這沈烈又是什么樣的人?趙老六似乎很怕他,但他又不像以訛詐為業的地痞,二十兩銀子,就能讓他心滿意足,應該是盜亦有道的人,不是京城地面上的混子。
那會是什么身份呢?趙老六為什么會這么怕他?
這一連串的疑問,連經驗豐富的丁郁也有些拿不準了。
“銀子是你的!”丁郁笑道:“我收回了本錢,也收了利息,你肯說,我很高興聽。不能說,我也不會勉強。咱們喝酒吧!”
舉杯敬趙老六、沈烈一杯,他又道:“我先走一步,相逢即是有緣,其他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了。”
話音剛落,他便站起身子,向外走去。
趙老六起身要送,卻被沈烈一把拉住。
蕭籽術跟著丁郁走,轉過了兩條街,才停了下來。
丁郁道:“夜深雪寒,總捕頭請回家休息,屬下還要去摸摸沈烈的底細,趙老六只是敗壞祖產的賭徒罷了,沈烈就有些不簡單了。”
“丁大哥已找出頭緒,不宜再浪費寶貴的時間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吧!”蕭籽術突然脫下棉襖,翻個身,顏色變了,變成了黑氈帽,伸手一抹,臉色變黑了,還多了兩撇胡子。
丁郁看呆了,低聲道:“快速易容術,總捕頭的手法真是高明啊!”
“騙騙人的小把戲而已!丁大哥見笑了,我走了。”
說完,蕭籽術飛身一躍,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輕功也不在踏雪無痕廖尊之下。”
丁郁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我們實在是太低估她了。”
蕭籽術又回到小酒館中,擠在雅間門口一張小桌子上,叫了兩個小菜,一壺酒,自斟自飲起來。
個子不高的小老頭,京城中太多了,平凡的沒有人會多看他一眼。
沈烈走出雅間,只不過目光一掠而過,怎么想,也沒把他跟丁郁的跟班串起來。
站在小酒館大門外,四下打量良久,沈烈才轉回小酒館的雅間中。
這就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了,蕭籽術聳了聳眉頭,聚精會神地傾聽雅間中談話的聲音。
趙老六道:“那位老爺子如果真是衙門中人,可以把我抓到官府去。哪里會被你幾句話就給逼走了?”
沈烈道:“這種事,躲避都來不及,還會有人多問?你在賭場里借酒裝瘋,大家都聽而不聞,只有他拿出了兩千多銀子和你攀交情,只為問你幾句話,你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
“說的也是啊!”趙老六道:“不過,拿這么多銀子,只為想問我幾句話,未免代價太大了,如果我把銀子輸光了呢?”
“他會再給你,問明白消息來源,就很可能殺你滅口,我是救你性命,才不惜出面攪局!”
“不會吧!那位老爺子,像財神爺似的,怎么會殺人呢?”趙老六長吁一口氣,道:“我有些不明白,你讓我在薛麻子的賭場里,說出宮廷命案的事情,又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沈烈道:“我說過,挑你發財!不是已經兌現了嗎?走!我送你回家去。錢麻子不會讓你吃下他那么多銀子,說不定早在你家門口設下埋伏,謀財害命,我要不送你回去,可是兇險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