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氣餒,也有些歉疚,淚珠兒竟然也滾落下來。
丁郁道:“總捕頭,不用懊惱,沈烈殺趙老六,我也在屋面上看著,不是不救,只是沒料到會發生這件事?也可能我們心中都想著追蹤沈烈,所以......”
蕭籽術道:“沈烈是主角,趙老六在賭場里大放厥詞,是沈烈的授意。事實上,趙老六什么都不知道。但沈烈被殺,就完全斷了線索!”
丁郁道:“這說明整個事件,牽連更深、更大。最重要的是,介入了江湖高人,能一刀殺了沈烈,沒讓他叫出聲音。走!再去看看沈烈的尸體。”
沈烈的尸體,仍在原地,全身僵直地靠在一面墻壁上,喉頭一刀,割開了半個脖子,刀法快,下手又狠。
丁郁仔細查看死者的臉色之后,低聲道:“咱們先回刑部。”
蕭籽術道:“到我住的地方去。我會通知殷世子,要他把尸體冰封起來,兇手志在滅口,連這包銀子都沒有帶走。”
丁郁目光轉動,打量四周形勢一眼,搖搖頭,道:“天子腳下的大街上啊!風雪之夜連奪兩條生命,可真是目無王法,猖撅得很!”
他臉上泛起憤怒之色。
蕭籽術心頭也火,但卻只能忍下去。
紅袖、綠萼很機靈,兩人進了門,她們已披著衣服迎出來,手中還拿著兵刃。
蕭籽術揮揮手,道:“泡壺茶,順便去請殷世子來。”
看姑娘臉色不對,紅袖一溜煙似的跑出了門。
綠萼燃上客廳的燈火,泡上茶,丁郁心情平靜下來,笑一笑,道:“殺死沈烈的是熟人,所以,他臉色平靜,也完全沒有防備。”
蕭籽術道:“沈烈很謹慎,每到一個轉彎處,就會停步轉身。向后查看。我為了躲他,耽誤了那么一點點時間,就這么害了他一條命。”
丁郁道:“倒不用為沈烈的死亡惋惜。他利用了趙老六的濫賭個性,只花了二兩銀子,讓他放出風聲,竟然又殺了他謀財滅口,想不通的是,為什么又殺沈烈?他們應該是一伙才對。”
“心夠很,手段也辣!”蕭籽術道:“可能,我們這一切行動,也都在他們監視之下!”
“原以為這件宮廷命案,只是一兩個人的事,現在看起來,好像有一個組織參與......”話到此處,突然跳起,道:“尸體!”
丁郁準備向外躥,殷子胥和紅袖也剛好進來,雙方幾乎撞了個滿懷。
丁郁急忙問道:“尸體在哪里?”
殷子胥道:“這些事不勞你費心,我已派人帶著仵作趕來。”
“恐怕是來不及了!”丁郁緩緩回到原來的座位上,道:“尸體也是線索,他們不會留下來的!”
蕭籽術長了不少見識,也相信丁郁推斷正確,但仍然要殷子胥帶著捕快和仵作去驗尸。
殷子胥很快回報,也證實了丁郁的推斷,不但找不到尸體,也看不出痕跡。
蕭籽術道:“就算有痕跡,也被大雪掩去了。讓仵作和兄弟們回去休息吧!”
殷子胥遣走了捕快、仵作,卻留下了一個短小精悍的任班頭。
任班頭武功不怎么樣,但他在刑部干了二十年捕快,熬到了現在的位置,京城內所有的街道和胡同,都熟得如數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