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么說不可能?”白蕭然上前一步,逼問:“你又不是大師的熟人,你又沒有真正認識她,了解她,憑什么說不可能?”
“憑什么?”殷善也上前一步,和白蕭然對視:“就憑我對大師的研究!大師是個孤兒,成名路上充滿艱辛,她人生最后悔的就是那段錯誤的婚姻,她曾經在書中直言,自己最對不起的就是唯一的女兒。”
“大師的世界里沒有美滿,只有悲痛和傷感!”
殷善說著,已經面紅耳赤,他上前撕碎畫板,喝道:“這根本就是節目組作假,我要告你們侵犯大師名譽!你們不僅僅是在消遣我,而且在毀壞大師的名聲!”
“這樣的節目,究竟還有什么臉面播出,有什么資格掙錢?!”殷善的暴走,讓整個節目組都為之震驚,可是現如今全國直播,大家都不敢上前阻攔。
唯有白蕭然還站在臺上,眼中充滿了淚水:“在你眼中,大師就不配擁有幸福嗎?”
“你憑什么用自己的喜好定義大師?”白蕭然哽咽了,她看著殷善,莫名想起自己的父親:“你憑什么認定她的世界只有悲痛傷感?”
“她的女兒不就是她的救贖嗎?難道她不能想起自己的女兒,然后創作了這首曲子嗎?”
“你放屁!”殷善的吼聲仍然充斥著大堂,視頻里的歌曲播放完畢,然而他已經跳出了這場比賽:“你以為自己是誰?你以為會哭就能討得所有人歡心?”
“大師她不僅僅是人,她是藝術家,她的一生輝煌燦爛,是后世人研究的珍貴材料。那一段悲慘的婚姻,只是她人生的迷茫罷了。至于她的女兒,誰還會關心?”
殷善伸手推倒白蕭然,看向大眾:“音樂界將大師規定在悲情浪漫主義領域,這一點,難道還有人不認同嗎?”
此話一出,眾人沉默。
但凡是知曉音樂史的人都知道,沈文初藝術家在后現代悲情浪漫主義音樂上,有卓越的奉獻。
否定這一點,等同在和整個音樂界作對。
“這個答案,根本就是不正確的!”
殷善站在舞臺正中央,肆無忌憚的狂吼:“節目組必須出來道歉,向音樂界道歉!”
攝影組、道具組、燈光組的人員,全體靜止了。
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一旦道歉,音樂節將崩盤,成為最失敗的節目。
“嗒嗒!”
正在這時,腳步聲打破了平靜。
觀眾席走出了一個婦人,她穿著一身簡單的衣服,緩緩走上了舞臺。
自她走上舞臺,評委席沸騰了。
“是她,竟然真的是她!”
導師們紛紛起立,向這位婦人鞠躬。
這婦人面向觀眾,低頭行禮:“大家好,我是沈文初。”
“很高應在決賽的舞臺上,見到這么多優秀的后輩。”
婦人的話音落地,觀眾群才響起熱烈的掌聲。
這掌聲持久不斷,誰也不愿輕易停下。